細碎的發絲落在他的額前,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著異樣的光,幽遠深邃。

骨節分明的手指掐課桌的邊緣,薄唇輕慢的勾了起來。

單單被語文老師說了一頓,才被從辦公室裏放出來。

在學校裏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天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度過去了,許梁州安分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是睡就是玩遊戲,一句話都沒有找她說。

可有時候單單卻覺得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她的後背。

下午放學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胳膊不偏不倚的碰上她的水杯,保溫杯裏的水還是滾燙的,盡數灑了出來,小部分還燙到了她的手背,她輕呼了聲,疼的眉頭一緊。

許梁州顯然不知道那是熱水,淡淡然的就出了教室。-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單單去廁所用涼水衝了好久才漸漸緩回來,然後背著包慢悠悠出了學校。

剛走到學校門口,就被一群流裏流氣的人給攔住了。

單單不認識他們,但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隔壁一職高的學生。

還是壞到極度出名那一個。

單單認的出來的原因,就是他長得好看。

雖說造型很辣眼睛,但是......五官是沒話說的,痞氣的笑,還能看見兩個不符合“大佬”氣質的小虎牙。

他攔在單單麵前,另一群人圍在她身後。

梁敘伸手,粗聲粗氣道:“給錢我們就讓路,不給錢,今天你就別想走了。”

單單還是頭一次遭遇這種事,本校的人都知道她父母是老師,欺淩的事是落不到她頭上的。

“我給你,給你。”

梁敘笑眯眯的,就喜歡這聽話又乖巧的小姑娘,乖乖給錢多好啊。

除了錢他什麼都不要。

單單拿出錢包,把裏麵僅有的十塊錢遞給梁敘,“你讓我走吧。”

梁敘嘴角抽[dòng],看著十元的毛爺爺,笑容迅速就消失了,變臉賊快,“你耍我是吧?”

十塊錢,打發叫花子嗎?

“我沒有,我身上真的就這麼點錢。”在學校裏吃飯有飯卡,她平時也不怎麼用錢的。

梁敘一把搶過她的錢包,邊翻邊說:“你是不是把我當成要飯的了?”

單單揪著衣服,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梁敘抽過她手裏的十塊錢,不要白不要.......

宋城老早就看見了。

這樣的事早就見怪不怪,兩人在巷子那頭抽煙,還是宋城先發現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是單單,他不確定的問:“那什麼,我又看見單單了。”

許梁州倚靠在牆上,嗤笑,“所以呢?”

“不對啊,她好像被欺負了。”

許梁州將目光移了過去,眸色一頓,煙灰落在他的指尖上,他回過神,吐了一口煙霧,而後將煙頭按在地上,滅了煙。

“然後呢?”

宋城不可置信,“你不幫她?”

難不成之前是自己想多了?看起來不像啊。

許梁州腳下的步子僵了僵,撇嘴反問道:“跟我有什麼關係?”又補了一句,“我、不、幫。”

許梁州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的就走了,還沒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他煩躁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轉身往剛剛的地方回。

宋城仿佛聽見了空氣裏的啪.啪打臉聲。

“不是說沒關係嗎?還回去幹嘛呀?”

許梁州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吐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