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奉勸你一句,”舒琰轉頭看他,漠然說道:“童心晚是你的親侄女,不是你的搖錢樹,少打她的主意。”
“我所做的,所想的,都是為她好。你以後有了女兒,也會這樣辦。”童耀光臉色變了變,冷笑道:“舒律師,你挑拔她和莫越琛的關係,這才是小人的行徑。”
舒琰沒再理他,大步往外走去。
童耀光朝他的背影瞪了一眼,一仰脖子,喝光了杯裏的酒,嘟囔道:“裝什麼裝,假仁假義的小人。別以為當了律師別人就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了,靠著陪富婆和男人睡覺起來的人物,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就你這種貨色,以前我也睡過。”
舒琰慢慢扭頭看了他一眼,眸子裏湧起了一絲殺機。
童耀光一扭頭看到了,心裏一個激靈,趕緊去倒酒,小聲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啊,真是的。”舒琰走出去,不輕不重地關上了門,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他又打通了童心晚的電話。
“心晚,你現在怎麼樣?找到童太太沒有?”
“還在找,你呢?開始摔的那一下有事嗎?”童心晚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沒事,去給童太太把戶口的事辦一下。這個要走程序,這幾天不見得能辦成。”舒琰握著手機大步往電梯走去,摁在電梯鍵上的指尖因為太用力泛起了白色。
“辛苦你了,律師費我們回去再談好嗎?”
“談這個幹什麼,順手幫忙而已。”
“摔壞的那個車子,我會讓莫越琛處理好,對不起啊。是我的事連累你了。”
“別見外,掛了。”
舒琰匆匆掛斷電話,深吸了一口氣。
車前有兩名助理正在等他,見他過來,立刻拉開了車門。
“舒律師,派出所那邊的事已經辦妥了。高先生正在等您。”
“走了。”舒琰貓腰上車,臉色冷漠地說道。
助理一個坐上了駕駛室,一個坐到副駕上,遞了疊文件給他。
“這是您要的資料,已經全部在這裏了。葉望舒和童思林鬧翻之後,和前夫在一起住在一個很偏的小村子裏,幾乎不到市裏來。就那次到市醫院給葉莘取藥,結果回去之後就犯病了。這事已經過了十六年,也不好查證了。”
“還有一件事。我總感覺這個童思林好像不是真的要和葉望舒恩斷義絕,反而有點想保護她的意思。所以他最後拿了個骨灰盒回去埋了,也沒對任何人說起過她的下落,甚至連他親弟弟也沒有提起過。他叫人打了葉望舒一家人的事,也都是聽人說的,根本沒幾個人看到。”
聽到這裏,開車的助理忍不住說道:“那不對吧,葉莘的腳都被打跛了啊。”
“沒人真的看到是童思林帶人打的,若是別人打的呢?童思林暴燥,在家裏確實也打過葉望舒。但那每次都是在葉望舒和前夫相會之後。我們再看看,後麵一些年,北方工廠的情況很糟糕,他和當地人鬧得很僵,莫家人想賣掉北方工廠,他卻一直僵持著不肯賣,為此事和莫家人也鬧得很不愉快。他每年都會單獨跑來一次,一個人開著車四處晃。我懷疑他就是去看葉望舒了。醫院裏交了那麼一大筆錢,足夠她住上一輩子的,葉莘是沒有這個財力的。”
開車的助理想了會兒,小聲說:“還挺有道理。”
舒琰合上文件,合上眼睛往後靠。
“當年礦下出事,死了十多個人。那件案子一直秘而不宣。後來工廠火災,苗嶺那晚雖然也在,但是證據根本就不充分啊。舒律師若是把這兩件陳年舊案給解決了,您可就真的要成人們眼裏的大人物了!”開車的助理忍不住興奮起來。
“我需要當大人物嗎?”舒琰猛地睜開眼睛,揮起文件往前一摔。
助理嚇了一跳,趕緊閉嘴。
“大人物算什麼玩藝兒!”舒琰又罵了一句,把掉在腿上和腳邊的文件撿起來,沉著臉色說道:“你想當大人物,我就教你們一個辦法。現在下車,去抱起那些大人物的腳舔幾下,看看他會不會幫你們當上大人物。”
兩名助理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連大氣也不敢喘了。
舒琰往後重重地一靠,把文件往身邊一擱,放緩了語氣,“快點開,要辦的事多。”
助力腳下油門緊踩,飛快地往前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