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庫中,他們健康青春,但是資料上,他們慘死橫|屍,警方卻連凶手都找不到。
調出案卷資料,佑希開始將罪案進行分類。按照犯罪心理學的原理,凶案發生在相對集中的時間段內,受眾又同樣是年輕群體,雖然受害者有男有女,但是粗略側寫嫌疑人應該是具有同樣偏好的類型,犯罪手法也應該有相似之處。
然而這些資料中顯示的犯罪手法就隻有一個字——亂。
鈍器擊打頭部致死、溺斃、刀刺、絞殺、分屍,這些案子看上去完全沒有共同點,獨立案件的可能性較高,但是當佑希把案卷按照時間順序排列起來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事。
最近3個月內的4名受害者全部是年輕女性,年齡在22歲到25歲之間,獨居,把她們被害的方式綜合在一起考慮,會發現她們從被綁架失蹤到發現遇害的時間間隔拉長了。
最初的一名受害者上杉櫻在下夜班的途中被綁架,第二天清晨在公園的樹林中被晨跑者發現屍體,典型的奸|殺行為,凶手溺死了她。
第二名受害者風早千代參加完同學聚會之後失蹤,兩天後陳屍新宿一家夜店後門的小巷內,法醫檢驗證實死前曾被多次強|暴,死因為頭部遭受鈍器擊打。
第三名受害者明智惠理,某個周一早上沒有去上班,她的屍體是周三晚上在自己的公寓被發現的,全|裸浸在浴缸中,同樣有過性|侵痕跡,脖頸上有帶狀勒痕,窒息而亡。
最後一名受害者日野穗香,向公司遞交了休假申請,然而五天後,與去她的公寓拿東西的男友一道,被凶手刺死在自己的公寓,現場的地上灑滿了玫瑰花,廚房的水池中還有沒有清洗的兩人用碗碟,屍檢報告顯示日野死前有過性|行為。
案件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相同,被害者們全都是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女性,栗棕色長發,被迫或自願與凶手發生過性|關係,雖然致死原因不同,但從最後一個案件看來,凶手已經開始形成了自己的犯罪特征——他布置現場,與死者共進晚餐。種種證據顯示,如果不是死者的男友突然到公寓來,慘劇應該不會發生,至少,不會發生在兩個人身上。
這個凶手,就像懷抱著什麼幻想一般,在犯罪現場逐漸構築了符合自己幻想的場景,並予以實現。
佑希已經基本能夠確定殺害這四個女孩的為同一個連環凶手,而日野的男友則是附帶產物,至於剩下的兩名男性受害者是否為同一凶手所為,倒是暫時還不能確定。
另外一邊,出現場的佐藤美和子感覺也並不怎麼好。
女孩安詳地躺在水中,漂亮的酒紅色長發飄在浴缸的水麵上,麵帶微笑。
鮮豔的紅玫瑰的花瓣包圍著她美麗的身體,她的模樣像在天堂,充滿著向往和幸福的表情。
水已經冰涼,潔白的浴缸中蕩漾著被鮮血染紅的水波,推動紅得刺眼的花瓣輕輕晃動。
浴室潮濕的空氣中擠滿了難聞的血腥氣。
這是位於池袋區的一間高級公寓,房主名叫加藤妙子,21歲,是一名新近走紅的演員。
而現在,她赤|裸著身體躺在那一缸冰冷的水中,停止了心跳。
“死亡時間不超過2個小時。”浴缸裏的血水已經被放幹,暴露出死者隱藏在水麵與花瓣下的身體,法醫西崎薰半蹲在浴缸邊檢查著屍體,快速報出已有信息,“死者下|體有刀傷,損傷非常嚴重,失血大概在800毫升左右,不排除失血過多休克致死的可能性。”
高木不忍卒睹地撇開了視線,緩和了一下情緒才重新投入工作,白鳥皺著眉頭看著已經開始僵硬的年輕女孩的屍體,臉色也很不好看。鑒識課的工作人員把屍體從浴缸裏抬出來平放在地上,西崎指了指血肉模糊的傷處,向眾人解釋:“凶手用利器——應該是類似匕首一樣雙麵開過刃的刀具刺進了死者的下|身,並且在裏麵做過旋轉和重複戳刺,按理說在這樣的劇烈疼痛下,死者應該非常痛苦,但是你看她的表情卻異常安詳甚至帶著笑容,所以我想她應該被注射過某種致幻藥物和麻醉劑,現在還不能確定她究竟死於失血過多還是中樞神經麻痹,我需要回去做進一步的解剖。”
佐藤美和子微微向後退了兩步,視線掃過女孩被尖刀刺得血肉模糊的下肢,輕輕歎了口氣。
她也算是見過不少千奇百怪的死法,看見這樣的場景尚覺得心理上有些不適,究竟是多變|態的殺手才能忍心對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孩子下這種毒手。
門窗完好沒有被破壞,有輕微的掙紮痕跡一直從玄關延續到浴室,應該是凶手在門口用凶器脅迫死者從而進到房間的。從可視電話的錄像來看,凶手是個穿著機車服戴著頭盔的人,手裏抱著文件一樣的東西,看不出性別和長相。
死者是演員,獨居,平時會來她公寓的除了經紀人和助理幾乎沒有別人,但與此相對,她的社交麵卻非常廣泛,要想從這樣一張龐大的名單中篩選出可疑人物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