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愛情。

金褐色的眼瞳染上了些深色,手塚看著麵前臉頰粉紅的長發女孩,在她還沒有退開之前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氣息交纏在一起,雙方在彼此的眼中看見自己清晰的剪影,吊燈柔和的光線下,女孩子的嘴唇微微張開,帶著水潤的光澤,不用佑希那種水準的微表情分析也能讀懂她臉上微弱的局促、慌亂和羞赧。

一貫認為“嚴謹”、“理智”這類的詞彙才是讚美,可是這一刻,手塚突然不想再一本正經下去,他遵從了男性的本能,收緊了抱著佑希的手臂。

身邊的所有都在刹那遠去,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溫熱的呼吸帶了點急促的節奏糾纏在一起。這個吻帶了些不同於以往的急切感,佑希閉上眼睛,覺得全身都在心髒劇烈的跳動下微微發顫,直到後背觸到堅硬的牆壁,她才恍惚地找回了一絲飄遠的意識。

唇瓣稍稍分開,兩人的呼吸都失了平穩,額頭輕輕抵在一起,彼此的皮膚都感受到對方滾燙的氣息。

沒有人發出聲音,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在停頓了幾秒之後默契地延續了這個吻。

就算對某些男性中非常受歡迎的雜誌影片沒什麼興趣,手塚也是個成年人,明白與喜歡的女孩子接近所帶來的身體上的變化是什麼,他撐著牆壁支起身體,垂眸望著佑希,輕輕地喘熄。

燈光下,女孩子原本白皙通透的皮膚泛著健康的粉紅色,襯得明媚的五官都染上了幾點嬌豔,大大的眼睛汪出些許迷蒙的水光,唇色因為方才的吻變得越發紅潤。

失了清澈的眼神望過來,從男人一向清冷的眼眸裏讀到被強烈壓抑的熱度與渴望。

佑希的臉更燙了,手指不由自主地縮了起來,無措地避開視線。

手塚收回撐在牆壁上的手臂,站直了身體背對著佑希,雖然麵部表情控製得好,但是身上的燥熱可不是一下子能平複的,他怕再不停止事情會發展得失去控製。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壓抑住內心的波動,他回轉身揉了揉佑希的頭發,聲音還帶著點沙啞,舉止卻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克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佑希低著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冒煙了,她甚至不敢開口說話,生怕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奇怪,隻能輕輕搖了搖頭,沒出聲。

然後她感覺到發頂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手塚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暖而好聽:“那麼我走了,晚安。”

她聽著家門關上,門鎖閉合發出的響聲,雙腿一軟,靠著牆坐在了地上。

心髒到現在還在擂鼓般響亮激烈地跳動,佑希大口喘著氣,雙手捂上滾燙的雙頰。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成年人的交往方式她多少知道一些,原本以為就算對方平時再自製也是男人,兩人又在交往中,發展到什麼地步都不是沒可能,沒想到手塚自覺地中途喊停。

知道這是出於對自己的尊重,所以此刻佑希在不好意思的同時,也覺得分外高興。

中條和夏說的沒錯,自己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很多好事,才能遇上這種百裏挑一的好男人。

鑒於睡前發生了這樣一個插曲,佑希在床上翻騰了好久才睡著,第二天被電話吵醒時整個人還有點發懵。

電話是目暮警部打來的,品川區一所住宅內發現一具女屍,要求立刻趕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