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受害人都隻是替代品,凶手的最終目標並不是她們,殺害她們隻是在培養與心中原型麵對麵的勇氣,這種勇氣一天沒有完全建立,他就可能繼續犯案,等到他認為自己有充足的能力直麵幻想的藍本時,他才會走向罪案的終結。
那麼,這個引發他幻想的女性是誰?
可能是某個傷害過他的女人,也可能是他深深愛戀卻沒有對他予以回應的對象。無論如何,一旦替代品再也無法滿足凶手內心對於幻想對象親近的願望,那名女性本人就將成為最直接的受害者。
臨近下班的時候,兩組出外調查的人員都回到了總部。
白鳥和千葉對幾名受害者身邊的人際關係做了排查,發現她們都性格外向,喜歡參加各種社交活動和聚會,她們的手機裏存有幾百個電話號碼,與許多人保持郵件聯絡,喜歡發推特更新自己的生活狀態,能了解到她們日程的人不在少數。
佐藤和高木則帶回了島倉的信息。據她的同事回憶,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學校是案發前一天講完課之後,然後她回到員工宿舍換了衣服,還重新化了妝,言語間提到自己當天晚上有個約會,但對象是誰並不清楚,也不知道地點。
交叉對比了幾人經常出入的娛樂場所,雖然有一兩家重合,但時間都對不上,應該也不是因為地域原因而遇害。
“你剛才說,凶手心中有一個幻想對象,”佐藤突然問佑希,她盯著分析牆上的照片來來回回看著,語氣有些不確定,“你們沒有人覺得,這些受害者都和佑希有點像嗎?”
眾人的目光隨著佐藤的話音落下,齊刷刷轉向了依次排列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子們都是栗棕色長發,笑容燦爛五官明豔,原本單獨看時感覺還不甚明顯,可是被佐藤美和子一說,再仔細觀察一下,果然是越看越覺得與川崎佑希神似。
一瞬間,在座眾人的視線默默地移到了表情略有些愣怔的顧問小姐臉上。
雖然見過許多不同類型的犯罪,但佑希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罪犯構築謀殺的一部分。這一刻,她突然有點能夠體會上一個案件中宮野美佳的感受了。
也許是看出了佑希的訝異,佐藤轉而安慰她:“不過也許是我想多,栗棕色長發的年輕女孩也不止你一個,也許還有其他符合……”
“我覺得你是對的。”佑希打斷了佐藤的話,有點無力地歎了口氣,“其實最近我一直懷疑有人在跟蹤我,因為不確定,所以沒有對你們講過,宮野美佳的案子結束以後的幾天都沒再感覺到,我還以為他已經放棄了……”
原本以為對方因為長期得不到回應而放棄了跟蹤,卻沒想到,那段時間,被跟蹤者用來犯案,傷害了另外的女孩子。
盡管理智上明白,越是這種時候越應該集中精力,爭取早日找到線索將凶手緝拿歸案,但佑希畢竟是個正常的女孩,連番遭受心理打擊,她的情緒無可避免變得有些低落和沮喪,她自己也深覺工作效率受到了影響。
已經確定了跟蹤者是出於這種原因對佑希進行窺視,手塚當然不願意佑希再一個人住在公寓。就算他可以接送她上班和回家,但是她獨處的時間還是很多,誰也不能保證跟蹤者不會傷害她,所以他更希望佑希能回家去住。
不過鑒於這種情況,目暮警部已經決定在案件解決之前,派警員輪番在佑希的公寓外對她進行保護,出於對保護難度的考慮,佑希還是決定不回家。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兩天,輪班的警員並沒有發現公寓附近出現可疑人士,佑希也確實沒有感覺到任何跟蹤的跡象,手塚這才微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