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自己身邊出現的警備力量讓疑犯的犯罪冷靜期開始縮短,很可能刺激他離開舒適區作案,而且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是針對手塚。

也正因為如此,佑希才憂心忡忡。

“疑犯不是隨機選擇受害者,他的目標群體鮮明,計劃周密,那麼就算他能確定目標,又是怎麼知道被害人的家庭住址和生活作息安排呢?”尋找線索一無所獲之後,佑希不得不更換思路,“現在已經確定疑犯的作案舒適區是品川,那麼他很有可能是品川區的警員。警署的數據錄入員才有機會接觸居民的個人資料,但這不符合疑犯的側寫。”

還能有什麼方法,能夠不引起任何人的警覺而獲取他們的住址信息?

佑希對著警視廳的名冊陷入了深思。

疑犯社交能力較強,容易取得信任,綁架現場從未有目擊者,說明被害人並未有過激烈抵抗,極有可能因為他從事的是麵向人群的工作,熟練掌握與人交往的手法與程度。他還有機會經常進出警視廳本部,作為在地區警署任職的警員,顯然是具備一定級別或工作交叉的類型。

“巡查部長……”佑希喃喃出聲,“警視廳下轄102個警察署,地區警署的治安主要由本署巡查部長負責,他們可以對來往車輛進行檢查,通過駕駛證獲取車主的個人信息,還可以借口確認轄區居民安全進行上門訪問,因為他們是警察,所以沒有人會產生戒心。每兩周,各警察署巡查部長要向本廳上交轄區安全彙報,故而對大廳的布署非常明了。”

“嫌犯是品川區警察署的巡查部長!”

品川警署處於巡查部長職介的共有6人,雖然已經大大縮小了範圍,但苦於沒有進一步的線索,很難確定究竟誰是嫌犯。

由於實行輪班製度,每次犯案時間內都有至少兩人在崗,根據警署給出的排班表將時間進行了交叉對比,發現有一名叫木下匡的警員曾經與同事換過班。

換班時間正是第三起凶殺案發生前的一天。

藤井重工現任會長藤井義重大逃稅案件,是手塚目前負責的最優先事項,在向國稅局申請了個人破產之後,這位與金融廳高級長官淵源頗深的商界巨鱷便消失在了檢察機關的視線中,名下幾處房產都沒有發現其蹤跡。

今天上午,特搜部接到線報,藤井在紐約信托基金東京分部有一筆超過10億日元的巨額存款,手塚隨即前往紐約信托基金核查情況。

盡管已經有線報和部分證據,但信托基金方麵仗著是外資企業,態度仍然不十分配合,手塚隻得回檢查廳申請特搜令,事務官廣末高一則留在信托基金接待室,防止出現轉移證據的現象。

就算是特搜部辦案,特搜令的批準也花了將近一小時。拿到批準之後,手塚向一尾兼綱彙報了這裏的進展,並通知了其他同事在紐約信托基金碰頭,提取賬戶文件資料和證據。

即將返回信貸大廈時,他的手機響了,屬於佑希的特設鈴聲。

紐約信托基金東京分部,位於品川區西北部近澀穀的金融帶,正在嫌犯作案的舒適區之內。盡管警視廳已經與品川警署取得聯係,要求提供木下的方位,但是品川警署還未給予回應,而誰也不能保證他是否正在伺機動手。

沒有直接證據,嫌疑人又是內部人士,警視廳不能直接將木下強行逮捕,萬一抓錯人將會打草驚蛇。出於信息保密的原則,佑希也不能直接告訴手塚嫌疑人究竟是誰,隻能要他自己小心,同時寄希望於品川警署的回應。

掛斷電話,她有些脫力地站在分析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