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纜車自然失去了很多攀登的樂趣,但對於山脈壯麗的景色卻能一覽無餘,身邊膚色各異的各國旅行者絡繹不絕,明媚的陽光被山地的積雪反射,照得天色比平常透亮許多,呼吸著山間清新的空氣,滿目充盈著山峰、高山湖泊和小巧教堂所構成的阿爾卑斯山景致,佑希被案件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心終於像泡進了溫泉一般,慢慢舒展開來。
他們在山腰平緩的小道上慢慢遊覽雪山盛況,他們去了小鎮中心的馬特菲斯河邊垂釣,欣賞山間瑰麗的日出和絢爛的晨曦,順著空曠的河道望去,沒有了屋頂和樹枝遮擋的群山之王尤為雄偉壯觀,這一切都讓佑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臉上不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手塚微微鬆了口氣。
他原本就不擅長安慰人,看見佑希心情不佳,他自然也擔心,現在終於看見對方恢複了往日的精神,手塚不禁暗暗感謝起母親的主意來。
繁忙的工作中難得有個休假,遊覽過馬特洪峰之後,手塚和佑希不約而同將目光轉向了慕尼黑。
他們分別在慕尼黑度過了人生重要的時光,如今重新回到故地,卻是創造兩人共同的回憶。手塚帶佑希去了當年他治療肩傷的複健機構,那附近有個露天網球場,他們去的時候正有不少人在場地中比賽。手塚告訴佑希,他們大部分是在複健機構治療的被傷病困擾的運動員,治療到中後期可以進行適當運動的時候,一般都會在這裏找勢均力敵的對手比幾場,一來找回過去的狀態,二來檢驗複健的成效,他當年也曾在這個賽場上被漢娜教練指導,一點點重拾過去的信心。
讓佑希記憶最深的是慕尼黑大學那藏書量龐大的圖書館和慕尼黑警察局。選擇犯罪心理學之後,她不止一次跟著導師參與警方的案件偵破,雖然那時候尚不能獨當一麵,但那無疑是她人生中收獲最多的幾年。
他們去了熟悉的Dukatz im Literaturhaus咖啡館坐了一整個下午,拿著從位置隱秘的老書店裏淘來的初版書,望著卡爾門廣場中央成群的白鴿和牆上的舊照片低聲聊天。熱情的店主端出了招牌的薑餅詢問兩人是否要一份時,佑希忍不住笑了。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德國菜。”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坦白,眼神飄忽,手塚愣了一下,想起當初自己那個蹩腳的提議,英俊的臉龐頓時浮上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其實我也是。”他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兩人的目光隔著桌子碰撞在一起,從彼此的眼中看到某種心照不宣的潛台詞。
曾經,他約她去世田穀那家德國餐廳,隻是想找個借口接近她而已;而她欣然答應,也不過是因為對他心有好感,想去見他罷了。
原本覺得藏著這樣的小心思很讓人感到不好意思,打算永遠將這個秘密保留給自己,但就在這一刻,看著一點點擁有共同回憶的戀人,他們突然覺得,坦白也是件挺不錯的事,就連那點小小的尷尬都變成了有點甜蜜的浪漫。
佑希想起好友中條和夏曾經的調侃,笑眯眯地望著手塚道:“和夏以前說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能相親遇到你這樣的人,說的也是。你看你又會打網球,又會雕刻,又會做飯,還會柔道,這世界上還有你不會的事情嗎?”
手塚笑了笑,從桌麵上伸過手來,握住了佑希的手:“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他明白自己的性格,曾經一直認為這樣沒什麼不好,但自從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