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

白憐嚇的差點驚叫起來,為什麼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甚至沒有任何知覺,她本能的就想翻起來查看自己的腿,翻了幾下仍是每次都軟綿綿的跌回去,她不服氣,想再試幾下。

“別動!”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沁人心脾的溫柔,感覺身子一重,身上的被子又被重新蓋了回去。

“……瞿晨前輩?”白憐不敢自信的望著說話的人,一雙眼睛使勁眨啊眨,想確定這是不是幻覺,許久那人竟然還在,還對自己若有似無的笑。

她腦中立刻一陣嗡鳴!

“你受了傷,還是暫時不要亂動的好。”

白憐在腦中極力搜索,明知故問道:“我這是在哪?”

“在我的醫舍裏,你被哮天犬咬傷了,所以暈了過去,是大師兄送你回來的。”像是怕她再問,他幹脆直接告訴她。

“我怎麼會……”就算被狗咬傷了,也沒到暈過去這麼誇張啊,而且,身子整個麻麻的,怎麼還軟綿綿的?

“哮天犬是神犬,和一般凡間的狗不大一樣,幸虧大師兄及時給你服了解藥,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瞿晨忙解釋道。

“哦。”白憐應了一聲,又想到什麼,眼睛一下睜的大大的,作勢又要翻起來。

“別動!”瞿晨的手掌輕輕壓在被子上,阻止她亂動,“雖然哮天犬的毒已解,可你畢竟是凡人,還得需修養幾日方可痊愈。”

“瞿晨前輩,我的腿……我的腿……”白憐卻對他的話恍若未聞,臉色有些急切道,“我的腿還在嗎?怎麼我沒有感覺?我的腿是不是沒了?”

瞿晨愣怔半響,。

而後竟噗嗤一下笑了,幫她把亂動的身子擺正,“你放心好了,你的腿當然還在。你隻是餘毒未清,暫時感覺不到痛楚罷了。”

白憐這才猛然鬆了口氣,原來她的腿還在呢,嚇死她了,一聽說哮天犬咬過後自己中毒,加上腿上沒有任何知覺,害她還以為自己腿不見了呢!

可剛一放鬆又不禁問道:“你剛剛說……是誰送我過來的?”

瞿晨輕聲道:“是大師兄送你過來的,說來昨兒個確實是大師兄回山的日子,那時我看他神色慌張,懷裏還抱著昏迷的你,也被嚇了一跳。不過,還好大師兄及時給你服了解藥,加上被咬的並不深。”

瞿晨的大師兄不就是……

又猛然清醒了些,“什麼昨兒個?”她被咬不是剛剛的事嗎?

瞿晨歎了口氣,道:“從你昏迷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哮天犬的毒本就不是一般的毒,昏迷也在情理之中。你不用怕,已經沒事了。”最後一句話說的極輕,像是在安慰她。

“啊?我睡了那麼久啊?”白憐不敢自信。怪不得身子雖然麻麻的,脖頸處卻像落枕般難受。

可是不經意間瞟到純白的被褥,白憐腦子又是一嗡!剛剛瞿晨前輩說這裏是他的醫舍,那麼這床該不會是……

“對了,竟然你醒了,那麼先把藥喝了,要是涼了就不好了。”瞿晨扶她起來,看見她紅著一張臉,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臉這麼紅?有哪裏難受嗎?”

“沒,沒事!”白憐慌亂擺手,看著他把一個枕頭墊到自己背後,才看清這裏不就是上次她送他糕的地方嗎,也是他第一次替自己療傷的地方,雖然不是很大,桌椅也擺的很是簡單,倒是那些格架上全是瓶瓶罐罐。

甚至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她立刻鬆了口氣,看來這裏並不是瞿晨的臥房,這床大概也是為了救治病人而故意安放在這的吧。

想著就看見瞿晨把藥端來,然後柔聲道:“你中了毒,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讓我來喂你吧。”

“不,不用了!”白憐嚇得慌忙擺手,“我自己來就好了!”她又不是真的病人,而且,要讓瞿晨前輩親自來喂她藥喝,怕是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享這樣的福!

說完,就一把接過他手上的碗,想著幹脆一口飲盡得了,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可哪知手剛端起藥碗,就一個不穩,搖搖晃晃之際,還差點打翻在地。

瞿晨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我來吧。”

白憐也搖頭,手仍是不肯放開那隻碗,像是不死心般,眼睛在屋子裏瞟了整整幾圈,才明白真的隻有他們兩人。

“你是在怕我嗎?”瞿晨好笑道,“不用找了,這裏暫時隻有我們兩人。”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最終白憐無力的垂下手,看來確實是自己睡糊塗了,看著一派正氣的他,想到之前他說過的他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他的本分。

或許他覺得沒什麼,可自己這麼大動靜,倒像是故意讓人想到什麼,有些尷尬的傻笑。

瞿晨卻像沒看見般,隻是用另一隻手幫她把額前散落的發絲別在腦後,不經意碰到她的耳朵,白憐頭埋的更低了,大概沒人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種好像吃了蜜糖一樣的甜。

讓人很溫暖很安心。

似乎那一口一口吞下去的不是藥,而是甜甜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