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就準備退出去,腳一抬她愣了。
自己哪裏是後退,明明是前進,瞪大眼睛看著正舉著銅鏡,端詳完自己的頭發,又端詳自己衣服的白升閑,他似乎頗為滿意自己今天的裝扮,對著鏡中的自己嫵媚的一笑,頓時仿若萬花齊放!
白憐還在僥幸的想莫非師傅並沒有發現自己,可腿已經不聽話的繼續往前走,她想使自己停下來,瞟到腳邊有一個凳子,手一抓,可凳子重量委實過輕。
“師,師傅,徒兒錯了。”她苦著臉把懷中的凳子從新放好,她再也不會存有其實師傅沒有發現她這種幻想了。
白升閑緩慢的,優雅的抬起頭,半驚訝道:“誒,乖徒兒,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的也不叫為師一聲。”
“師傅,徒兒知錯了!”白憐繼續道。
“哦?”白升閑輕輕應了一聲,緩緩站起來,“乖徒兒,你這是何意?你做錯了什麼?”
白憐似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抓抓腦袋,冥思苦想一陣,半響道:“徒兒不該以學業為重,不該夜不歸宿!”
“哦?這樣看來確實是不該……”
“還不該走錯地方,打擾師傅您老人家休息。”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直到瞟到床頭一個櫃子上的一物,頓時清醒,這裏該不是她自己的房間吧?
白升閑笑得嫵媚,托著下巴細細打量白憐,“這麼說來,……是為師不對了?”
“不敢不敢!”白憐慌忙搖頭,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剛剛果然是被師傅使了牽引術,怪不得腿不聽自己話了。
“你還有不敢的?”白升閑笑意更濃,濃得白憐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這世上有三樣東西最可怕,鬼、餓肚子還有師傅的笑!
這其中師傅的笑,又分為很多種,有嫵媚的笑,嬌豔的笑,羞澀的笑,還有……
怒不可及的笑!
於是師傅每次對著她笑,她總是能從中感覺到不懷好意。
果然……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白升閑差點沒一鏡子扣到她腦門上。
白憐眼疾手快,竟破天荒的大叫一聲,立馬就撲了過去,抱住師傅大人纖細的腰,自以為哭的很是誠懇,很是賣力,“師傅,徒兒錯了!你不要打我!”
白升閑拿著鏡子的手一抖,他什麼時候說要打她了?不過,看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自己身上蹭,心裏那些故意裝起來的怒氣一下煙消雲散。
柔聲道:“好了好了,為師跟你鬧著玩的,我的徒兒這麼可愛,為師怎麼舍得打你?”
他輕聲安撫,手在白憐背上輕輕拍了拍,拍的白憐身子越發抖的厲害,甚至還有細微的抽泣聲。
他心裏又是一軟,白憐已經咬著煞白的唇顫唞的從他懷裏出來,艱難道:“師傅,你果真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瞧你,怎麼說哭就哭!”
“我是……”被你拍哭的!一句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她此刻,真的是很想哭,因為剛剛師傅不小心拍到她肩膀上的傷了!這哪裏還需要裝,她就已經真哭了。
生怕師傅發現自己的傷,岔開話題,“師傅,你怎麼在我房間裏?”還搬了個軟榻。
“哎。”白升閑幽幽歎了口氣,“你不是幾日沒有回來,為師想你了嗎,就尋思著幹脆在你屋裏等算了,反正你總要回來拿換洗衣裳,果然是這樣。不過,你回來就回來,幹嘛偷偷摸摸的?”
白憐也反應過來,對啊,她幹嘛要偷偷摸摸的,就算讓師傅知道她是回來拿換洗衣裳的,大不了實話實說,她緊張什麼?這麼說來,倒是更讓人覺得奇怪。
於是咳嗽兩聲,站直身子,“師傅你誤會了,我這不是怕打擾到師叔清修嗎?你也知道師叔喜歡清靜,我是怕弄出太大動靜。”
“似乎確實有道理。”白升閑被成功誤導,中途疑惑道,“可是虞行閉關的地方不是在後殿,這麼遠他聽不到的。”
“啊?”白憐繼續道,“師傅你不是說神仙的六感都超乎常人的嗎?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對,以防萬一!”
白升閑想了想,似乎頗有道理,終於不再追究。
撒謊這種事白憐確實不在行,幸虧師傅好像在思考什麼事,也沒有多問,隻是讓她不要那麼辛苦,修仙這種事,除了日積月累,還有就是機緣巧合。
“師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白憐覺得有什麼不對。
“哪有,你想多了。”
肩膀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白憐又怕落下太多課業,第五天就又去上課。可畢竟不能有太大的動作,理論課的時候還好,隻是碰到實操課有些麻煩,因為手臂不能動,就連最簡單的法術也不能使。
束蓮嬌已經被放出來,聽十四說,她剛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蒼白的像鬼一樣,因為禁閉的三天按道理是不能接觸外地的,除了絕心還有絕食,束蓮嬌被餓了三天,隻能靠喝水維持,出來的時候已經餓的皮包骨。
鳳十四說到此處,很是得意,揮動著拳頭,嘴都合不攏。
白憐翻了個白眼,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