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

“是啊,乖徒兒。”白升閑也道,“玄鷹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雖然隻是一隻鳥,速度卻是除鳳凰以外飛的最快的,想必他是先救了你,然後為了引開那什麼魔邴,所以才把你丟下。你好身歇著,為師這就去尋。”

白憐心裏似乎稍稍安心了些。

瞿晨眼中滿是擔憂,屋內突然隻剩下兩人,變得格外安靜。

剛剛因為太過著急,根本沒有多想,可是現下,等反應過來,白憐竟有些無措起來。

許久沒見,白衣仍是白衣,笑容也沒有變,就連那清澈的聲音都好似根本不曾離開。

屋內安靜的可怕,白憐低著頭,空氣中滿是尷尬。

瞿晨也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她。

白憐下意識的盯著自己的鞋子,白色的麵上已經布滿泥濘,剛剛沒有注意,這才發現原本幹淨的地麵此刻已經滿是自己的腳印。

她隨著那些腳印一直望到門邊,然後又從門邊望到床角,眼睛不停的瞟啊瞟。

忽然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她身子越發僵硬,似乎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裏。

“對不起。”瞿晨忽然道。

白憐錯愕的抬頭,撞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瞿晨苦澀的一笑,“都是因為我太沒用了,沒有好好保護你。就連眼睜睜看著你被別人抓去,也無能為力。”

“不是的!”白憐忙的擺手,他就是那樣的人,溫柔的讓人想沉溺其中,可又害怕一碰即碎。

他真傻,明明與他無關,他幹嘛要把一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他不就是那樣的人嗎?白憐看得有些愣神。

瞿晨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我本以為像這樣修成仙身有了法力,甚至學了醫術,就可以保護自己在乎的東西,可是當聽說你被別人抓去,我卻無能為力。我……”

白憐不解的看著他,瞿晨前輩這是怎麼了?

瞿晨眼中有著掙紮,“我……”

“嗯?”第一次見他這樣,白憐歪著腦袋等他繼續說。

瞿晨忽然走近她,“憐兒……”

“小憐!”門外陡然響起一聲聲叫喊。

是鳳十四的聲音,白憐心裏一喜,可是瞟到瞿晨時,她又不好意思大聲回答。看他的樣子,像是有什麼事要跟她說。

“沒事。”瞿晨突然笑道,“回來就好。”

白憐撓撓頭,似懂非懂。

鳳十四已經風風火火衝了進來,一看見瞿晨卻動作一頓,吐吐舌頭,“三師伯。”

瞿晨輕輕一笑,“想必你們女兒家許久沒見,定有很多話要說。”說完,朝著兩人點點頭,轉身出去。

鳳十四不好意思的嗬嗬傻笑。可是等瞿晨一走,頓時原形畢露,一下朝著白憐撲上去。

“小憐,你可回來了!想死我了!”

白憐被她搖的頭暈眼花,差點沒背過氣去。

“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鳳十四一下抽泣起來。

白憐無奈的掰開八爪魚一般的鳳十四,笑道:“我被抓去,我都沒有哭,你倒先哭起來了。”

“胡說,人家哪裏有哭了,人家這是高興!喜極而泣懂不懂!”

原來如此,白憐翻了個白眼。

又有幾道影子閃身進來,竟是左形闊和赫術,然後是別紹。

或許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看見眾人的刹那,白憐竟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別紹手中拿著一把劍,進屋後就將劍遞給白憐,“雖然我的佩劍是因你而斷,不過還是還你好了,你們女人用的劍果然不適合我們男人。”

白憐也沒有推拒,笑嘻嘻的接過。

鳳十四不滿道:“什麼叫我們女人用的劍?這劍還分什麼男女用,這本來就是小憐的東西,你不要更好!”

“誒,你……”別紹無奈的搖頭,他到底哪裏惹著她了?這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吵的我瞌睡都醒了。”赫術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

白憐額頭一排冷汗,他到底是來看自己的,還是打瞌睡的?

左形闊神情有些嚴肅,直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許久,才咳嗽兩聲道:“你們兩先出去,我們還有事要問白憐。”

是夜,月亮高高懸掛,朦朦朧朧的發著淡淡的光,天空的星光點點。

因為好不容易回來,鳳十四硬要拉著白憐同她一起睡。

夜晚的幹駱總是顯得格外的安靜,白憐因為擔心玄鷹,有些睡不著,鳳十四不停的在一旁給她講著她不在時幹駱發生的一切。

大概是許久沒見,平日貪睡的鳳十四也直到半夜才逐漸睡去。可是剛一睡著,就感覺到周圍有動靜,她睡意惺忪的揉揉眼睛,見白憐翻身坐起。

鳳十四打了個哈欠,問道:“你還在擔心玄鷹嗎?都這麼晚了還不睡。”

白憐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

鳳十四隻當她是想出去上茅房,攏了攏被子,眼睛半睜半眯的繼續睡,隻叮囑她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