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天要忘我,天要忘我!”三天前才聽說了高人的下山,結果卻是他的羽化之期,他早該想到的。

高人雖死,可結界還在,如今結界無端被破,四國中,根本沒有聽說有這樣的高人,他自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兒子女兒,那麼又會是誰?

看著到處血一樣的紅色,國主眼神驟淩!

門外,有人跌跌撞撞的進來通報,“國主,國主,駙馬不見了……”

莫名其妙被帶回來的人,如期舉行的婚禮,這不過就是一場陰謀罷了!

“無恥小人,我去殺了他!”瞿夕一把扯下頭上的珠簾,眼中是抑製不住的憤怒,有淚珠從臉頰滑落,她卻發出鬼魅般的笑聲。

不時的有士兵從外麵進來報告情況,聽著四國士兵勢如破竹的陣勢,空氣中仿佛也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

可是無論消息如何的震撼,瞿晨始終麵不改色,有笛聲從空蕩蕩的院內傳出,聲音婉轉,聽的人心痛不已。

國主衣裳不整的從外麵進來,“晨兒,晨兒你快想想辦法啊!”

瞿晨沒有答話,笛聲逐漸停了,白皙的手在空中接著什麼,他抬頭望著天,“快要下雨了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下雨不下雨做什麼?!”王後臉色一變。

瞿晨微笑,聲音中帶著決絕,“國主,王後,你們放心好了,我會守護這裏。”

國主王後臉上一喜,忽又聽他道:“即便是死……”

轟隆隆!一道閃電陡然劃破天際。

國主王後終於麵露驚色。

哭聲喊聲,笑聲刀劍聲,驚雷聲,似乎有萬千種聲音傳來。

國內早已被四國的士兵占領,就連宮裏,也隻餘幾個武功稍微高點的王家親信,即使死死守護,滅亡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孽女!看你幹的好事!”國主憤怒的一巴掌打在瞿夕臉上。

眾王家衛隊麵麵相覷。

“做出這等事,你為什麼不跟著全國百姓一起去陪葬!”國主說完,忽然撿起一把掉在地上沾滿血汙的劍,就要狠狠朝著她砍去!

“國主!”有將士上來勸阻,“國主不可,公主也是被奸人所騙,公主她……”

“放開!”國主揮開那人。

“王……”王後嚇得失聲痛哭,“夕兒是我們的女兒啊,她就算做了再大的錯事,你就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放過她吧!”

王後緊緊拽住國主的衣袖,整個人已經攤在地上,忽然她眼神一淩,“如果你非要殺,就殺了我好了!”

“你……”國主大怒,手中的動作卻是一停,他大笑著一把丟開手中的劍,“冤孽啊,冤孽!”

“王!”眾人驚呼。

國主卻像失了心智般,隻是不停的大笑。

天空驚雷一道接著一道,開始越發的頻繁起來。

不同於之前的震驚,看著越來越逼近的四國士兵,瞿夕忽然開始冷靜下來,平靜的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她朝著國主王後磕了三個頭,便一個字也沒說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衣裳在空中飄飛,不是婚嫁的大紅色,而是幹淨透明的白色。

不遠處,也有一個同樣的白色在與四國的士兵糾纏,身形修長,烏發隻用一根白玉簪簡單的挽著,隨著他的動作,發絲在空中飛舞。

原本幹淨透明的白袍不再如初,上麵的紅色印記毫無規律的點綴著,像是突然開出的花朵,紅的耀眼!

“哥……”有人輕喚出聲。

瞿晨一愣,轉頭看著那人,“你過來做什麼?還不回去!”

瞿夕卻像沒有聽見般,緩步過來,有人想偷襲她,卻被輕易的揮開,她臉上掛著笑,好似根本沒有在意。

她隻是淡淡道:“哥,對不起。”

又有幾個人衝了上去,瞿晨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揮劍毫不留情的砍下去。

“你快走!”他大吼。

瞿夕隻是笑,她的步伐很慢,卻每走一步便有敵國的士兵在她身旁倒下,如果是尋常女子,早就嚇的大哭起來,她卻沒有,隻是毫不留情的踩著那些屍體,

“我叫你滾!”瞿晨麵上已不複往日的清冷。

“你這招對我已經沒用了。”瞿夕朝他露出一個深藏已久的笑。

隻是片刻功夫,已經有無數的敵國士兵在他們周圍倒下,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對手,敵國士兵已是開始有些膽寒,再也不敢貿然進攻。

有將領嗬斥,“怕什麼?他們隻有兩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打不過!”

眾士兵一聽,開始有些猶豫。

將領見此,手中大刀一揮,已經砍下一個士兵的頭顱,“後退者殺無赦!”

士兵見狀,再也不敢後退半步。

瞿夕已經行至瞿晨身後,她臉上沒有半分懼色,反而有些怪異的幸福,“哥,我們並肩作戰!”

瞿晨知道再多說無益,隻是無奈的點點頭。

瞿夕臉上的笑意更深,那模樣,竟是那樣的妖嬈與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