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加上他本來就很少說話,白憐其實別提多無聊了。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個壺中仙,原本安靜的路上倒是增添了不少樂趣。
三人來到一個村落,不時有人提著魚從三人麵前經過,經過的人總是笑著朝三人點頭,一切都那麼祥和。
不知怎的,白憐覺得哪裏不對勁。
壺中仙隻要每次看見有人經過,總是盯著別人打回來的魚好半響,不知道是在惋惜還是在想著該怎麼吃。
村落靠海,看樣子這裏的人大多打魚為生。
隻是小村並不富裕,也沒有住宿的客棧,好在一進這裏,便有人熱情的邀他們住下。
三人也不推遲。
說來也怪,這次的感覺和其他幾次不同,以前總是能很輕易感覺到神器的所在,可是這次,雖然知道神器是在這裏,卻不知道具體位置,就像流動的水,無形無色,更加奇怪的是,隻要每遇到一個人,總是能從他身上感覺到神器的氣息。
這也是白憐奇怪的地方。
她把這個想法解釋給兩人聽,虞行眸子動了動,沒有說話。而壺中仙很顯然不關心這個問題,隻是眼也不眨的盯著別人的魚,那眼神,簡直像已經看到了一道美食,就差沒直接撲上去!
小村叫長壽村,是個很和睦的村子,三人住在村長家。
村長是個和睦的模樣六七十歲的老爺爺,家裏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媳,甚至孫子都差不多十幾歲,隻是他目前和小兒子住在一起。
雖然模樣六七十歲,可村長的精神頭卻很好。
白憐後來終於明白了之前覺得不對的地方,這裏的老人特別多,大多都是上百歲,聽說長壽村的名字就是這樣來的。
小海是村長的孫子,隻比白憐小幾歲,十歲的他性子很活潑,見著白憐總是親切的叫姐姐,白憐被他叫的心裏一陣舒坦。
而虞行,他也理所當然的叫哥哥。
可是到了壺中仙那裏,他像是有些猶豫,盯著壺中仙雪白的頭發良久,猶豫道:“爺爺?”
壺中仙當即一怒,“老子看起來有那麼老嗎?老子才幾萬來歲好不,明明姓虞的要比老子大!”
小海被他吼的有些害怕,戰戰兢兢的看著白憐,白憐瞪了壺中仙一眼,都說了他們來這裏要隱瞞身份,他倒好,什麼都抖了出來。
好在小海還隻是一個孩子,並沒有太在意他的話。
小海之所以叫壺中仙爺爺,大概是因為他那滿頭的白發看起來和村裏最老的張婆婆一樣。
被吼了一次,聰明的小海立刻改口叫哥哥。
壺中仙回味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這個稱呼挺新鮮,這才笑嘻嘻起來。
雖然知道神器在這裏,可又不能漫無目的的找,白憐隻好向小海打聽,可小海畢竟隻是一個孩子,要他說這個村落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也說不上來。
白吃白住白憐心裏難免有些過意不去,而且,這樣祥和民風淳樸的村落,主人家收留你是他們熱情,這個時候是萬不能拿銀子回禮的。
於是很多時候,白憐都會幫著小海的母親把那些吃不完的魚晾幹,儲存起來。雖然他們一行人有三人,可她總不能讓虞行做凡人的事吧,至於壺中仙,他除了幫倒忙以外簡直一無是處!
一天的十二個時辰除了睡覺,壺中仙幾乎都在吵著吃魚吃魚,也不管這是在別人的地盤。
白憐覺得丟臉極了,早知道就不讓他出來了,整個就一吃貨!
好在小海的母親極其賢惠,脾氣也很好,見壺中仙吵著吃魚,便尋了一條最大最肥的魚做給他吃,哪知壺中仙不但不知道感恩,還嘀咕個沒完,一會兒說人家的魚太鹹了,一會兒說太腥了。
小海的母親顯然有些尷尬,小村小落的,做的菜自然也是在尋常不過的,看她的樣子,委實不會做太多的花樣。
壺中仙隻知道想什麼說什麼,小海的母親尷尬,白憐更尷尬,白吃白住還嫌東嫌西,也幸的人家脾氣好沒有將他們趕出去。
無奈之下白憐隻得自己動手,她的廚藝本來就好,做出的菜在村長一家看來簡直跟小鎮上賣的一模一樣,或者說更為好吃,一時也欣喜不已。
村裏的人都是靠海吃飯,勉強能維持生計也就不錯了,更別說什麼進酒樓了,雖然沒真正吃過,至少也見過,聞過。
小海的母親見白憐小小年紀就這麼勤快,又這麼懂事,自然喜歡的緊,簡直恨不得她就是自己的女兒。
白憐嗬嗬傻笑。
壺中仙有了魚堵嘴巴話自然也少了。白憐真不明白,他不是仙嗎?仙不是不用吃飯的嗎?
而相對於壺中仙這個吃貨,虞行的食量就顯得特別的小,很多時候都隻吃一點素菜,或者幹脆不吃。
大概是他給人的感覺本來就很清冷,很遙不可及,幾天下來,村長一家也就習慣了。
隻是來了這麼就,始終沒有見過村長的小兒子,聽小海說,他爹跟村民一同出海打漁了,要幾日才能回來。
這幾日裏,白憐總是抽空尋找神器所在,隻是依然感覺不到,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樣,似乎到處都是神器的氣息,又到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