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往的意氣風發,顯得極為疲憊。
他說:“師傅出事了。”
後來,還說了什麼,他也不管不悔有沒有聽進去。
等說完一切,就離開了。
不悔輕輕的替白升閑蓋上被子,再幫他把頭發理順。
近來鎮上的人都在傳一件怪事,說是隻要到了夜裏,便可以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男子滿大街的遊蕩
!
更奇怪的是,這個人雖然怪異,倒也並不輕易攻擊人,他似乎在找什麼,隻要見著人就詭異的衝上去。
鎮上的人由此總結出一件事,就是那個人好像特別喜歡穿紅衣裳的女子。
於是,不管什麼時候,千萬別穿紅色!
掌櫃的絮絮叨叨的向一個紅衣女子說著這些,他隻當她是外鄉來的,沒有聽過最近鎮子的風波。
可是女子隻是看了他一眼,便拿著房間鑰匙上樓。
直到那女子消失,展櫃的還在奇怪,明明他已經看得很仔細了,卻仍是記不住那女子的臉。
他搖搖頭,也懶得去想。
天色逐漸暗下來,鎮上的鋪子也是早早的就關了門。
加上近來的怪事,那些住戶已經房門緊閉。
不悔緩緩走下樓,正準備出門,就被展櫃的攔住。
“客官,不可!”展櫃的一臉焦急。
不悔看了他一眼,手輕輕一彈,展櫃的立刻不再多話,乖乖的走去開門。
樓下還有少許客人在喝酒,看見這情形,隻是紛紛的搖頭。
街上安靜異常,除了偶爾的蟲鳴便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不悔獨自在街上走著,身後的裙擺拖拽在地上,她卻絲毫不在意,隻是往一個地方走著。
就在她剛要轉過一個彎道時,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尖叫!
“啊,不要殺我!我根本不認識你!”
不悔眼神一淩,身子已經消失在原地。
街道上,兩個身影清晰無比,看樣子,似乎有點像傳聞中的那個男子,而在他的不遠處,一個身著紅色
衣裳的男子跌坐在地上,他的樣子充滿驚恐,不停的向那個站立的男子求饒。
“不關我的事,我隻是跟人打賭輸了所以才不得不出來,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那個站立的男子靜靜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地上的男子一邊求饒,一邊不停的磕頭。
終於,站立的男子撇開眼,轉身像是準備離開。
地上的男子頓時鬆了口氣。
不悔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白色依舊,人事已非!
那樣的虞行是她沒有見過的,以前他雖然冷,隻是讓人感覺遙不可及。而此刻,他分明是已經成魔!
眸子不再清明,眉心處一個黑色的印記刺目耀眼。
她緩緩的走近他,地上的那個男子已經不見。
虞行也看著她,他的眉心微皺,忽然,他痛苦的捂著胸口,身子也半蹲了下去。
不悔在他身旁停住。
她理了理他有些遮住眼睛的頭發,輕聲道:“不要再這樣了,這不是你。”
虞行捂著胸口,艱難的想看著她。
不悔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她抓著他的手,一下子消失在黑夜中。
將手中的夜明珠放在桌上,不悔正準備轉身出門,卻一把被人抓住。
虞行目光複雜的看著她,像是要看清她到底是誰,又像是根本不認識她!
“你是誰?”他沙啞著嗓子問。
不悔抬眼看他,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有點分不清他到底是誰!
隻是光那麼看著他,她就覺得心裏一陣劇痛!
“你在這裏待著,哪也不要去。”不悔說完,就又想離開。
忽然感覺身子被人往後帶了一下,下一刻已經跌入一個清涼的懷抱,不悔一抬眼,就對上虞行複雜的目
光。
那是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裏麵含有太多的疑問不解,似乎在她看向他的同時,他也在驚訝的看
著自己,顯然對於他的舉動,他也不知所措。
“你是誰?為什麼我看著你心會那麼痛?”他又問了一遍。
不悔身子猛的一顫!
這句話如果從任何人口中說出來她都不會覺得奇怪,唯獨虞行,那個永遠遙不可及,清冷,不帶一絲情
緒的人。
她想掙脫,卻又貪念著一切,身子的力量像被人抽空。
司命的話不由在耳邊浮現,她恨了他幾百年,怪了他幾百年,到頭來卻可笑的愛上了他的情魄!
隻要想到瞿晨已經回歸他的身體裏,已經再也不能出現,更不可能轉世,她看著他的眼就奇痛無比!
她閉上眼睛,感覺到眼睛周圍被什麼冰涼的物體貼上,原來,她已是滿臉淚水!
而那個冰涼的物體,正是虞行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