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學品茶 上(1 / 2)

期末考試結束後,緊接著就是一個漫長的假期,但這期間,歌海流不知道是如何稀裏糊塗熬過來的。

在這個假期中,父親依然若前麵的五六個月一樣,在思源中學工地忙他的事務,十天半月能抽空回來一趟,自不必說了。

學校放假之前,歌海流曾好幾次懇請仇雲阿姨,到石亭村的老宅來陪伴自己,但她不是以“得到了還想更多,這是過分貪婪,包括人與人在一起相處也是這樣。”就是用“你心裏渴望的,也是阿姨所期待的,然而,做人就不能因感情的需求,隨意地放棄對傳統的堅守。”來加以推脫。

歌海流心裏也清楚明了,仇雲阿姨說的是對的,至少在這個傳統還是主流的時代,理應要這樣。隻是經過一兩個月的相處,彼此間所建立起來的這份情感已讓人難舍難分,故才三番兩次地提出同一個問題。其實,仇雲阿姨內心的所思所想,又何成不是這樣的呢?隻是成年人的克製力能較好地壓製人的願望罷了。

期末考試結束後的第七天,歌海流都顧不得去打聽和關心,“上帝”又在什麼維裏創造了一個世界,便急匆匆地趕到學校,比預定可領取成績冊的時間還早到了兩個來小時。當然,這麼早趕到學校並不是急於想看到自己的成績,因為這份成績看與不看,都是班上最好的。

上午八時許,仇雲阿姨像預知歌海流要提前趕來似的,剛燙好兩碗過早的米粉,人就到了。在見麵的那一刻,歌海流才以甜而帶泣、顫悠悠的聲兒先招呼“阿姨,我想你了!”她隻覺心裏一酸,便蹲下身子將歌海流緊緊抱住,並情不自禁地親吻了無所適從的歌海流。

這個吻,先是讓歌海流感到一陣意識上的空白,然後,就有一種很誘人的磁力在不斷地吸引自己,像要將人引入一個美妙而未知的領域似的,但無由的自責感也越來越強烈,仿佛有許多聲音在人的耳畔一個勁地埋怨“歌海流,你怎麼能接受如此的‘關愛’呢,她是你的阿姨,也是你的教師呀!”仇雲阿姨發現自己的情緒失控後,泛著紅暈閉上雙眼,示意歌海流也學著吻她一次,歌海流卻羞澀地說:“阿姨,我們吃米粉吧,我的肚子餓了。”

即便是這樣,仇雲阿姨最後還是沒有應諾,到石亭村的老宅陪伴孤零零的歌海流。不過還好,一個假期也就四十餘天,再難熬再彼此無限的思念,最終還是過去了。

父親不知疲憊、忘我地忙碌了大半年的思源中學,8月31日竣工剪彩,9月1日正式接收第一屆學生,父親還被縣裏任命為思源中學的首任校長。

在父親看來,當不當這校長並不重要,隻是覺得光榮地完成了一件黨和政府交辦的任務,並使自己學有所用。仇雲阿姨則認為,當這校長應是一件好事,至少父親不會像以往那樣,一年半載就要挪動一次工作的地方,這雖然沒有什麼不好,但卻讓人很難以安定下來,而且,當這校長,也就擁有了“人民教師”的光榮稱號,這是國家又要尊重知識,重用人才的良好開端,或稱之良好信號。

從9月1日開學至10月1日國慶節,父親一直在竭力地勸說仇雲阿姨,希望她放棄自己的決定,但她始終如一地堅持說:“在這世上,仇雲隻有兩位難以割舍的親人,心裏再也裝不下除了親人以外的任何人,如果達仁哥不願娶小妹,那仇雲將終身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