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3)

活,豈有男子動手的道理?”

臨清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個男的!”

沈絮無辜地看著他,“你不是我娘子麼?”

“……”臨清一口氣梗在喉頭,瞪大了眼睛。

“你看,是我討了你,雖然我們都為男子,但按常理,應是我為夫你為妻,所以這類家務瑣事應由你來做,是也不是?”

臨清秀氣的臉上憋得通紅,硬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臨清咬著嘴唇,揪著眉頭,不知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沈絮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以為他在醞釀怒氣,縮了縮脖子,閉了嘴。

好一會兒,臨清才恢複如常,他看了一眼沈絮,小聲道:“你……”

“嗯?”

“你不是要跟我和離麼……”

沈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所指何事,驚喜道:“你想通了?呼,我說嘛,但凡男兒,哪個願意屈就自己伺候別個男子呢,我這就還你自由身,天色尚早,不若今日就去縣衙,你的契書怕是抄家時弄丟了,就讓縣老爺下個判書,證明你恢複——”

臨清拂袖而去。

沈絮又呆掉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摸摸鼻子,真真不知道這小公子怎麼一會兒一個模樣。

臨清對著一盆衣物生悶氣。

井水刺骨也全然不顧了,就把那內衫當做榆木腦殼,掐、擰、搓、摔,好不憤然。

就是鐵做的心,也被他戳得要裂了。

前一刻說什麼“我為夫你為妻”,後一刻又迫不及待與他撇清關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沒心的人,真不知那些小妾說的“銀鞍白馬入酒肆,總叫胡姬最相思”的少年郎究竟是否對錯了人。

這哪裏是最惹紅袖相顧的翩翩公子,分明就是個氣煞人也的榆木呆子!

呆子!

洗完衣物,臨清撒氣也撒得累了,晾好兩人的衣服,臨清擦幹淨手,一轉身,那呆子縮在門腳,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臨清,我餓了。”

吃吃吃!除了吃你還會什麼!

別說你還會睡!

臨清憤憤瞪他一眼,扭過身子去了廚房。

沈絮不放心地跟過來,心裏還對早上的夾生飯心有餘悸,叮囑道:“煮麵吃罷。”

臨清淘米淘到一半,把鍋一摔,“餓死你算了!”

沈絮忙道:“小心小心,別把米灑了。”

臨清氣得眼眶通紅,甩手進了臥房。

他不懂,自己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缺心眼的家夥,一腔心意無從說起便也罷了,倒還真把自己當個下人使喚。

臨清抿著嘴,眼淚落一滴,立馬擦掉,再落,再擦,跟誰賭氣般仰著頭,臉上倒是藏不住的委屈。

沈絮踟躕地走進來,囁嚅道:“你生氣了?”

臨清不看他,心道這不廢話。

沈絮又往前挪了幾步,“還氣麼?”

你當你走幾步的功夫我就消火了?

“我,我做了點東西,來吃罷。”

臨清不動。

沈絮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沒哄過男人,又捉摸不透臨清的心思,隻能跟個木墩子似的杵在那,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麵要涼了……”沈絮小聲提醒。

那人還是不說話。

“你洗衣服凍了手,我給你塗點豬油罷……”

猝不及防,小公子捂著臉就哭了起來。

這雙手本該撫琴譜曲,絲竹繞梁,仿佛都是前塵往事,胸中酸楚不言自明,不明白自己緣何要這般作踐此身。

沈絮慌了,疾步上前,“你,你怎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誌在四方,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