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氏想著想著,滿是滄桑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因為這一笑,渾身氣勢也減少了不少。
“太後,太後。”懿王妃見長孫氏眸子盯在一處便不動了,臉上竟然也露出那樣的笑容,這到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李祖嫻早知長孫氏聽著聽著便走了神,索性也停了下來道:“太後這莫不是累了?瞧著這時辰,也差不多該上晚膳了。這曦兒倒也是的,換套衣服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聽你這麼說,哀家這也才覺得時間是過去不少了,曦兒這丫頭指不定是見路旁花開得漂亮偷玩去了。惠安,你去偏殿瞧瞧。”長孫氏道。自她進宮後便是惠安一直跟在身前貼身伺候著,這宮中總共也隻有這麼一個可推心置腹之人。惠安跟著她如此多年,自然也是上了年數的了,所以長孫氏一般也不會吩咐她做太多的事。
“太後。”蘇子萱巧笑倩兮的溫聲道:“臣女那二妹做事向來慢的很,隻怕現在正穿好了衣服往正殿走,倒也不必派人去找。折騰了這麼久,太後若是不嫌棄萱兒手笨,便讓萱兒也太後揉揉肩捶捶背可好。平直裏,萱兒在家中也常給老夫人揉捏呢。”
長孫氏道:“也罷,你過來吧。”
蘇子萱見長孫氏答應,心頭一喜,朝著李祖嫻笑了笑。討好了太後那可比討好丞相府食古不化一心偏袒蘇子曦的那位老不死的好太多。
“太後不喜別人觸碰她的脖子,你一定要記住。”蘇子萱剛剛走到長孫氏身旁,一直垂手如雕像一般站在旁邊的惠安道。惠安頭發灰白,一身藏青一品宮女服,臉上並無多餘的笑容。
蘇子萱見惠安那副表情,笑著點點頭,這老宮女麵子還挺大,竟然敢當著太後貴妃的麵這樣對她說話。
蘇子萱捶背不過一會兒,隻見夏花狠狠低垂著頭急步走了進來。
“不是叫你和春香陪著溫宜人換衣服麼,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李祖嫻溫和笑道。她早安排過,事成後,叫其中一人暗暗的給她提示。這夏花倒好,直接走了進來。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蘇子曦啊蘇子曦,你可不要怪我這做姨母的手狠,誰叫你不識好歹,認賊做母,幾次三番的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親娘!她李家決不允許這樣的蠢貨!
“回……回李貴妃,溫宜人不知為何,在偏殿大哭大鬧的,吵著要蘇大小姐立刻去看她,不然就死給我們看。奴婢沒辦法,隻要立即過來轉達溫宜人的話,現在春香正在安撫溫宜人的情緒,可是溫宜人還是一個勁兒的吵著要蘇大小姐去。”
夏花扯著長袖盡量遮住被抓爛的皮膚,抬頭看向蘇子萱使了個眼色。
蘇子萱會意,卻見夏花額頭又紅又腫,隱隱的還有血流出,道:“夏花,你的額頭這是怎麼了?”
夏花眸子染上淚意,聲音中帶著委屈道:“這……這還不是讓溫宜人給打的,她說若是奴婢不來叫蘇大小姐去,她就不換衣服,還要去尋死覓活呢!”
“她這是要反了不成!慈寧宮豈能容她這小小宜人胡鬧!”李祖嫻猛拍桌子故意大聲怒道。
長孫氏想著想著,滿是滄桑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因為這一笑,渾身氣勢也減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