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之後那些考中的舉子全都要拜主考官做老師的。官場上講究的就是這樣的師生關係,一群文官見麵先寒暄一下,你是那一年的進士,你是那一年的榜眼,誰知那一年的主考官,立刻不少人上前親親熱熱的叫著老師。 考中的進士們現在看著頂多是個翰林院的吉庶士,可是誰能肯定這些人不是未來的上書房或者是軍機處的紅人?舒雲覺得現在弘曆越來越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了,這樣的好機會給了弘曆不是很糟糕? 可是舒雲不能表示出來,隻是對著皇帝的那排表示了同意,接下來的時間,舒雲和雍正說著雅柔的婚事,舒雲心裏一邊盤算著等著明天叫了弘暉來見見自己,商量一下。雍正和舒雲商量了雅柔的事情,還是在京城找一個世家子弟給雅柔,不過現在雅柔的身份犯不著真的找一個能夠飛黃騰達的人做女婿的,反正親生的阿瑪施十三,還是皇帝的養女,這樣的身份確實是不需要一個很有能力的女婿給自己抬高身價了。和雅柔能夠好好地相處是很重要的一個標準,當人也不能是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還要知書達理的。這下可真是有點頭疼了。於又不能自由戀愛,舒雲想著自己哪裏找這樣的男孩子。雍正對著十三真是好,叫人把京城世家子弟的簡曆全都找出來,給皇後挑選做比較。 第二天弘暉進來給舒雲請安,看著自己兒子漸漸變得成熟的樣子,舒雲一陣感慨,嫻雅現在又懷孕了,算起來,弘暉要有第三個孩子了。年頭的時候弘暉的庶福晉給弘暉生了一個女兒,現在自己的大兒子算是兒女雙全了。麵對著弘暉院子裏那些越來越多的女人,嫻雅還是很有當家主母的氣派的,舒雲也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子後院花花綠綠的,可是雍正和太後可不是這樣想的。好在弘暉自己很明白,身邊的女人除了以前自己的通房丫頭現在成了格格,就是皇帝指給的兩個一個側福晉,一個庶福晉,不過這兩個女孩子都是舒雲仔細挑選的,絕對不是喜歡紮刺的人。加上嫻雅在弘暉心裏的地位和自己大家子出來的手段,弘暉的生活還算是很平靜的,並沒有聽見妻妾相爭的事情。 顯然弘暉已經知道弘曆的事情,也明白自己的額娘叫了自己來是什麼事情。舒雲先是問了嫻雅的事情,接著舒雲看著弘暉的眼睛慢慢的說:“你皇阿瑪想著叫弘曆和弘晝都已經大了,叫你五弟和你十四叔去軍營曆練。這些事情皇額娘不擔心,不管如何有你十四叔和星德他們在弘晝吃不了虧,隻是弘曆竟然是跟著忙開科取士的事,你怎麼想?” “弟弟們長大了能幫著阿瑪分憂是好的,弘曆這次的差事簡單的很,以前一向是皇阿瑪叫弘時跟著上書房這些大臣管這些事情的,今天早上兒子還看見三弟往國子監去了,說是今年的冬天欽天監說風雪大,叫人看著號房,那裏需要修補的先修補上省的到時候叫考試的人受罪,好歹都是讀書人不能有辱斯文不是。弘曆還是第一次辦差事,也就是跟著看看就是了。那些考生不敢明著巴結皇子的,禦史們不是吃素的,正等著看那些考生舞弊,教主考官臉上無光呢!”舒雲想明白了,這些考生自詡都是讀聖賢書的,那裏真的拉下麵子和皇子混在一起,就是混著也是和弘時這樣的已經辦事的阿哥在一起,不是弘曆這樣的菜鳥。這些年弘時不得皇帝喜歡,弘時反正是和雍正對著幹上了,每次雍正教訓弘時,弘時都是態度良好的聽著,等著雍正口水橫飛的教訓完,一轉眼,弘時又和八阿哥在一起了。 好在現在八阿哥還是老實的很,雍正也不管這些了,隻是盯著弘時辦事情,沒事有事的敲打一些八阿哥就算了。 “既然是這樣額娘相信你,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平常心對待,這幾天你跟著你十三叔為了什麼事情整天的忙著?”舒雲看著自己的兒子真是心疼,以前雍正做皇子的時候也是這樣整天的辦差事,可是舒雲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對著雍正,舒雲覺得本來就是這樣的,可是麵對著自己的弘暉,舒雲有點心疼了。 “兒臣想著火耗的事情,這個事情難辦的很,那些官員誰肯把進嘴的肥肉吐出來?又不能加俸祿還真是難為人。”弘暉覺得有點難辦了那些齷齪的官借著收稅的名義使勁的加上不少的折扣,鬧的百姓上交一兩銀子甚至要加上一半的銀子的損耗,朝廷沒有錢,百姓多繳稅,結果全都叫這些官員給占了便宜了。 舒雲想著還是稅務製度不清晰的事情,舒雲拉著弘暉慢慢的說著:“這些事情聽著很深奧的,額娘實在是不明白。不過仔細想想,你看那些開生意的,也是分號遍天下的,為什麼那些掌櫃的不敢貪汙?固然是這些掌櫃的盡忠職守,不過那些商號的經營方式還是可以借鑒的。有些事情不能著急,你們不要官員收火耗,這是斷人財路,他們如何善罷甘休,在地方上為官也是有自己的難處的,換個位置想想要是要在地方上做好官還要不受窮,不收火耗該怎麼辦。這不是慢慢的就有了辦事情的輪廓了。” 對自己的孩舒雲很有信心,弘暉聽著舒雲的話點點頭,深思的說:“多謝額娘的提醒,兒子這就回去了。”舒雲拉著孩子囑咐一些話,看著弘暉出去了。 過年之前,年氏的福慧還是沒有保住,終於是夭折了,雍正忙著事情很多,聽見這個消息也是難過一下,也不親自去安慰一下年氏還是接著幹自己的事情了。舒雲倒是因為是皇後,隻好帶著這些嬪妃看看年氏,安慰一下失去孩子的年氏。 紫禁城的冬天真是枯燥無味的很,年氏的哭聲叫大家聽著心裏煩悶得很,現在年氏還在住承乾宮的正殿裏麵,不過年氏已經被雍正降為嬪了,雖然還是妃子的用度不過是看在福慧的麵子上。舒雲想著福慧剛夭折要是自己立刻就給年氏換地方,皇帝聽見了未免顯得自己涼薄了,於是安慰了年氏幾句話,也不提這些事情。 齊妃這些人看著年氏成了現在的樣子心裏雖然高興,可是未免兔死狐悲,想著這就是做妃子的下場,不知什麼時候觸怒的皇帝,那個時候真是生不如死!舒雲明顯感到這些女人的負麵的心思,對著年氏說:“你不要傷心了,你年紀輕輕的,以後有的是機會在生小阿哥。好生養著身子,現在皇上降你的分位焉知將來不會再升你的分位?還是好好地養著身體自己保重吧。前些時候皇額娘還說這個宮裏好久都是沒有小孩子了,年氏可要努力。”說著舒雲殷勤的吩咐了年氏一些話,給了一些綢緞什麼的走了。 聽著舒雲的話齊妃這些人對年氏的同情立刻煙消雲散了,什麼還等著年氏在生孩子?這些女人看著年氏,恨不得現在年氏和福慧一起死掉。 舒雲很輕巧的將後宮女人心裏的怨恨和傷感加在年氏身上,不是舒雲很狡猾,沒有辦法自己是皇後,這個位置已經是很顯眼了,為了減少自己的阻力,舒雲隻好轉嫁一些眼光和壓力了。既然年氏喜歡出風頭,舒雲自然很配合的。 這年的新年京城顯得很熱鬧,一些進京參加考試的舉子有的早早的進京了,那些客棧什麼的都是能看見這些讀書人的身影,雍正點了楊名時做了主考官,福主考官也是竟然是指李紱出來,加上弘時和弘曆兩個在一邊幫著辦事情,因為有了兩個皇子在一邊看著,不少考生也不敢走動門路了。真是京城因為多了不少的人看著街上比起往年熱鬧多了。 太後身體還是那個樣子,不過生病的頻率高起來,十四因為戰場上的功勞,雍正很大方的給了十四親王的爵位,看起來和十三一樣的受皇帝重用。現在十四整天都是忙著整頓軍備,完全不再理會以前那些種種的事情了。弘晝不是個安靜性子的人,聽見雍正叫自己跟著十四練兵,高興的一晚上睡不著覺,第二天一早上急匆匆的找十四去了。看著弘晝那個興奮的樣子,十四哭笑不得的狠狠地踹了弘晝的屁股一腳好笑的罵著:“你這個孩子簡直是缺心眼,隻知道自己高興能出去了,也不想想皇後和太後這幾天擔心的睡不著覺?!滾回去收拾東西,你小子以為軍營和你的重華宮一樣?要什麼有什麼?好生收拾了東西春天的時候才出去,這一會急什麼?” 弘晝向來和十四在一起玩笑習慣了,以前就是沒大沒小的,現在還是這個樣子,弘晝也不生氣,坐在十四對麵賴皮賴臉的說:“多謝十四叔的提醒,我是高興瘋了,終於是能從哪個大籠子出來透透氣。整天的念書請安的,鬧的我心理麵都長草了。十四叔這一回咱們可是要按著以前說定的,練習火槍隊和火炮隊的,這樣不管是準噶爾還是別的什麼安南(越南)還是和卓什麼的,都是小菜一碟。” 十四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個已經是長得快和自己一樣高的孩子,心裏暗自驚訝,這個弘晝還真是會裝,外表上看弘晝不如弘暉成熟,有魄力能辦事情,比不上弘時辦事仔細認真,就是和弘曆比起來,一般人都是喜歡一臉好學生樣子的弘曆,這個弘晝完全是被慣壞的孩子,以前皇阿瑪在的時候就是淘的出奇,後來還是這個樣子。誰知竟然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麵藏著的竟然是橫掃八荒的野心。 看著弘晝,十四忽然一笑,親切的拍著弘晝的肩膀說“好小子有誌氣,比弘明和弘春還要強些,以後弘明和弘春要靠著你照顧他們了。咱們現在先將就一下計劃,等著商量好了,就上折子。” 至於弘曆和弘時是怎麼回事,舒雲倒是沒聽見什麼消息,好像弘時對弘曆忽然出現一點反應也沒有。弘曆似乎並沒有做很多事情隻是在一邊看著,還是每天在書房念書。 過年的時候太後看著自己這些已經長大成人的孫子,感慨著說:“這些孩子都長大了,明年是個好年份,前朝皇帝要開科取士是國家的掄才大典,後宮要選修,弘曆和弘晝也不小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子。”聽著這話,熹妃的眼神一閃。 舒雲在一邊和太後說笑著,一邊商量著選修的事情,彙報著兩個公主的婚事,玉榮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觀音保長相和言談舉止什麼的都是不錯,皇帝叫人仔細考察了,也算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一個蒙古貴族,對著朝廷很是忠心的。等著皇後召見觀音保的時候,玉榮按著舒雲的安排事先悄悄地在屏風後麵看了,臉上飛起一陣紅霞,也算是願意了。 雅柔的婚事還沒定下來,不過嫁妝什麼的一起準備起來省事一些。太後忽然想起什麼看看自己身邊,對著一邊的嬤嬤說:“晴兒這個丫頭哪裏去了?可是聽著這些家務事厭煩了?” 太後身邊的方嬤嬤說:“剛才還看見晴格格還在這裏,一轉眼想事出去了。奴婢看見晴格格和熹妃身邊的丫頭出去了。”太後聽著點點頭,“罷了整天和哀家這個老婆子在一起,也疏散一下。”說著太後和舒雲接著商量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