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的蕭秦,好像心思完全沒有放在修煉上了。
“他肯定恢複記憶了!”蕭秦現在隻要想到沈子墨正在魔城高高在上地享受著魔尊的待遇,如何趾高氣昂地命令手下的人針對陸宜,針對他,就忍不住心神激憤,他盯著陸宜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你也這麼覺得是不是?”
陸宜掐了個訣,把茶盤中的狼藉給清理幹淨了,才抬眼看向蕭秦,慢慢點頭:“以現在的情況看來,確實是的。”
“他究竟是怎麼逃出去的?明明、明明他當時就不可能逃生的。”蕭秦咬牙切齒。
陸宜想到了那隻威風凜凜的銀羽九沙虎,那隻虎境界不低,看起來也是凶猛得很,陣仗唬人得很。
但其實,他們那天根本沒有一個人受到一點傷。
在馴服妖獸的時候,因為妖獸的桀驁和他們天生體格的優勢,會因此受傷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像他們那天那樣無人受傷,才是不正常的。
說明妖獸留手了,它聰明得過分,給人留下了一個凶狠桀驁的印象,卻不傷他們半分。
現在想想,這背後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那隻妖獸是他的同夥。”陸宜淡淡地說道,“我們當時都被他們騙了。”
“不可能!”蕭秦說得斬釘截鐵。
“那可是一隻洞虛期的妖獸,憑什麼高抬貴手放過他還要配合他演戲?”
陸宜看著因為激動而臉色漲紅的蕭秦,看著他滿臉扭曲的仇恨和憤怒,終於意識到,他和蕭安一起成長的那千年時光終究是過去了,且被歲月嗟磨得不剩半點痕跡。
現在這個蕭秦,是個重新開始的生命,他也還隻是個在書院學習的少年而已。
“這隻有一個解釋,”和蕭秦的激憤不同,陸宜的語氣還是那麼輕淡的,帶著旁觀者的冷靜從容,“他早就恢複記憶和境界了。”
蕭秦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語氣虛弱了幾分,卻還在逞強反駁:“......不可能。”
“如果他之前就恢複記憶了,為什麼我沒有發現?”
陸宜這次沒有回話了。
事實很顯然。
沈子墨比蕭秦早就恢複了記憶,並且在蕭秦發現之前就已經偽裝得很好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是那個橫行霸道不學無術的驕矜小少爺。
蕭秦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是他無法接受。
如果沈子墨早就恢複了記憶和境界,那他之前的得意洋洋就變得像是跳梁小醜一般。
“既然這樣,那他為什麼假死?”蕭秦從嘴唇中間艱難地擠出了這一句話。
陸宜看著他陡然變得灰敗的眼神,看起來煞是可憐,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
“當然是為了引你上套。”
他的語氣中帶著不自覺的長輩對做了傻事的小輩的憐憫。
隻是現在的蕭秦,好像心思完全沒有放在修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