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說:“誒喲,咋一大早火氣就這麼大,你要薄荷糖嗎?”
何田葉扭身又走上台階,伸手。
耿直笑著說:“你真可愛。……別掐別掐!我去給你拿!”
六七點太陽一下去,耿直就坐到門外去,拿殺蟲劑噴蚊子玩兒,噴一會兒,搬著椅子挪個地方,繼續噴。
□□點天黑了,耿直把門前的燈開開,搖著蒲扇,翹著二郎腿晃啊晃,等何田葉經過。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耿直站起來往路口方向望。
何田葉是三步一頓、五步一停,緩慢地沿直線行進過來的。
耿直看著不對勁,擱下蒲扇跑過去,湊上鼻子聞聞,有酒氣。“你喝白酒了?”耿直扶著她問。
何田葉立時像被抽掉力氣,倚靠著耿直,表情委屈:“白加紅。”
耿直感覺她偎過來,心跳就不齊整了,嘴咧的合不住,一蹲一起,穩穩一個公主抱。耿直看過別人結婚,新郎都是這麼抱新娘的。▽思▽兔▽網▽
何田葉反應比平時遲鈍,發現自己離地了,看看周圍沒什麼人,就摟住耿直的脖子,把頭埋在她肩膀上不管了。
耿直把何田葉抱到自己床上去,拎個凳子坐在床邊,見她還嘟著嘴,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又把手比成數字二,放在她兩邊嘴角,往上撐成個笑的形狀。
何田葉揮手打掉她的手,笑道:“你真煩。”
耿直低聲問:“我咋煩?”
何田葉睜眼看她:“就是煩。”
耿直說:“你不煩。”
何田葉:“我當然不煩。”
耿直說:“我昨晚上夢見你了。”
何田葉:“你夢見我啥了?”
耿直悶笑。
何田葉掐她的手腕,但是沒有使力氣,就成了握著:“說呀。”
耿直捂住她的手:“夢見你說要娶我,我舅就歡天喜地把我給嫁出去了,咱倆正要拜堂,你突然放了個……”
何田葉狠掐,耿直說:“放了個氣,喜堂裏的紅蠟燭全都滅了,我媽說不吉利,改天再嫁。”
何田葉說:“我才不娶你呢。”
耿直笑著說:“那你嫁我唄?”
何田葉想了一會兒,說:“我又不喜歡你,才不嫁你呢。”
耿直:“我知道。沒事兒。”
何田葉皺眉:“‘沒事兒’是啥意思?”
耿直摸了下她的頭發:“你喝暈了,不說這個了。”
何田葉閉上眼睛,呼吸均勻。耿直看著她,咋看咋喜歡,哪兒哪兒都喜歡。何田葉突然瞪眼,道:“馬主管!我跟你勢不兩立!”
耿直一愣,何田葉轉臉對她說:“你跟我一塊兒說。”
“說啥?”
“說,馬主管我跟你勢不兩立。”
“我不認識他啊。”
“你說嘛!”
耿直無奈:“馬主管,我跟你勢不兩立。”
何田葉點頭:“就是他害我喝多的。”
耿直皺眉道:“個混球,用不用我讓人套他麻袋?”
“不用了。”何田葉笑著搖頭,“等我升了職,都不用使絆子,他自己就能把自己難受死。哎呀,一搖就暈,難怪你是海量也不敢喝混酒。誒?你試沒試過三種混著喝?”
耿直立刻笑了出來:“試過,媽的,暈的死死的,給人紮針都不知道疼。”
“紮針?”何田葉驚訝,“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呀,那你有沒有套那個人麻袋?”
“沒,”耿直說,“大哥紮的,這麻袋套不起。”
何田葉蹙眉不滿道:“他紮你?他為啥紮你?”
“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