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究竟凶手為什麼會改變?”
“改變——當我們改變的時候,是因為我們心裏——”白玉堂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沉思片刻,他的眼睛突然微微一亮,而與此同時,展昭好像也想到了什麼,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滿!”
“沒錯!”展昭的語氣中略帶興奮,再次用飛快的語速低語了起來,“我是一個控製*很強的人,殺人可以讓我獲得滿足感,然而我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傑作,所以我把屍體放在容易發現的地方,希望警方盡快找到他,並把事件公諸於眾。但是他們很笨,不,他們很壞!他們找到了屍體,卻並沒有公開案件,我的傑作被埋沒了!我不滿意,因為他們破壞了我控製整件事的願望,他們破壞了我的作品!下一次一定要杜絕這種情況,要把一切掌握在其中!”
說到這裏,展昭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他轉過身盯住了白玉堂的眼睛,突然問道,“那麼,我為什麼不把屍體扔到外麵,讓它更容易被發現呢?”
展昭白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紅暈,雙♪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唞著,挺拔的身體挺得更直,薄薄的襯衫下修長的肌肉線條繃緊著。看著這樣的展昭,白玉堂也不由自主地被對方代入了一種不同尋常的狀態,仿佛他也變成了一個變態殺手,或者,是一個變態殺手的助手?
這是一種新鮮的感受,很奇異,卻並沒有想象中那樣令人厭惡。白玉堂突然感到,自己很願意配合展昭。這座廢棄的體育館就好像是一個舞台,而他就好像是一個演員一樣,主宰著這個舞台。而接下來,該輪到他的台詞了,是吧?
白玉堂集中了全部的精力,為了給凶手的行為找到一個理由,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不選擇在更加室外棄屍,為什麼要把高陽的屍體扔到體育館裏麵?難道是因為——
“第一次總是與眾不同的。”
展昭的眼睛更加亮了,“第一次嗎?所以,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他一定認識高陽。即使是一個反社會的人,在他殺害一個認識的人的時候,也會在潛意識中產生類似愧疚的感情。當高陽或者的時候,他是凶手的目標,而當他死了以後,目的達成,凶手便會愧疚,憐憫,所以,絕不會把他丟在露天的環境裏。所以他選擇了這個有屋頂的地方,而選擇這個體育館很可能隻是出於偶然。第一次作案,他根本沒有想要記錄棄屍現場,更沒有準備什麼攝像頭,他隻是把屍體扔在一個方便的地方。他一定有一輛車,那天,他殺死高陽以後就把屍體搬運到車上。因為他根本不想隱瞞高陽已死這個事實,不在意屍體被發現,所以他就隨機選擇了一個有屋頂並且人少的地方,把屍體丟下。”
白玉堂捕捉到展昭這段話中最重要的信息,突然問道,“你是意思是,凶手很可能住在附近?”
“不一定,但是,開車的人在沒有目標的時候總會習慣走一些他們熟悉的路,不是嗎?”展昭微微勾了勾嘴角,“我想,起碼我們排除了另外四個棄屍地點的附近。凶手如果不是住在這附近,那麼他的工作單位一定也不會離這裏太遠。”
“好!”好像展昭一樣,白玉堂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這個就交給我了,如果他在這附近工作,範圍就縮小的太多了,跟電腦有關的工作單位雖然都很集中,但是湊巧的很,有幾家公司因為落戶d城的時間較早,恰好處於高新園區以外。”對著展昭眨了眨眼睛,白玉堂笑道,“猜猜它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