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撓了撓後腦勺,嘴邊扯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包拯也對著趙虎點了點頭,“玉堂說的沒錯,趙虎這次找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啊。”
“是嗎?那條線索真的很重要?”聽到包拯的評價,趙虎的眼睛也猛然亮了起來。
再次點頭,包拯對大家說道,“在今年初,韓梅,也就是高陽的妻子在接兒子高宇放學的時候發生了意外。當時韓梅因為跟朋友聊天沒有看護好高宇,讓他一個人走到了馬路中間,而一輛大貨車在行駛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沒有減速,直接衝著高宇撞了過去。幸虧有一個路過的年輕人及時把高宇推到了一邊,才讓小孩幸免於難。但是很可惜,那個年輕人為此身受重傷,最後失血過多而死。”
說到這裏,包拯輕輕讚許地看了一眼趙虎,“因為這個案子的受害者並不是高宇和韓梅,能把它的資料找出來很不容易。”
“曾經差點出了車禍,所以高陽不信任自己的妻子,每天親自接送兒子上下學,這就很好解釋了。”白玉堂看向趙虎,“小趙,那個救人的年輕人叫什麼名字?”
“他叫於海峰,是個義工,平時在一家快遞公司作投遞員。不過很奇怪,關於這個見義勇為的年輕人,案卷的記錄內容很少。”
微微挑眉,白玉堂對包拯說道,“頭兒,我想應該查一下這個於海峰。”
“沒錯,明天我親自去查。今天就到這裏吧,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午夜的路燈將路照得異常明亮,白玉堂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這一片都是高檔社區,到了晚上都格外安靜。夜晚的風依然有些涼,滿身的疲憊令白玉堂想要立刻將身體埋進柔軟的床鋪,好好睡上一個昏天黑地。但是白玉堂知道,他睡不著,失眠就像一個幽靈,自從兩年前那件事發生以後就時時困擾著他,如影隨形。在小區裏慢慢走著,用最慢的速度挪到自家樓下,仰望著黑漆漆的窗口,嘴角微勾,輕聲歎息。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早晨的車子上,展昭那一大通關於失眠的理論。白玉堂突然感到,他也許應該再相信一次心理醫生?不知道那個傻乎乎卻很厲害的小博士有沒有辦法治療他的“腦神經病變”。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地加深,如果此時白玉堂可以看見自己的表情,他應該知道,他在微笑。
白玉堂的確在微笑,而且是發自真心,全身放鬆的狀態下的微笑,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放鬆的心情了。可惜,即使放鬆了,他依然要失眠。既然已經失眠了,就不要浪費大好時光吧,畢竟爭分奪秒,人命關天。回到家的白玉堂自動自覺地打開了電腦,將手機裏的照片一張張擺在桌麵上,眯著眼睛一張張地看過去。看完了照片,又看找到的那些視頻,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時間匆匆滑過兩個多小時,電腦下角的時鍾已經走到了淩晨三點半。這個時間,整個d城都應該在睡覺吧。
突然,白玉堂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電腦屏幕,大腦中仿佛閃過一抹亮光。這亮光說明了什麼?有什麼東西,仿佛稍縱即逝,令白玉堂想要立刻抓住!
他迅速翻出了電話,在聯係人列表中找到了展昭,沒有片刻遲疑,便按了下去。
幾秒鍾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軟糯的聲音,略帶含混,飽含著不清不楚的委屈,“什麼事啊?”
白玉堂微微一愣,他這才注意到,他好像剛剛把展昭叫醒了,在淩晨三點半的時候。
第9章 淡漠殺機(9)
“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已經這麼晚了。”白玉堂一邊道歉,一邊注意著電話那頭的動靜。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展昭是從床上爬起來了,片刻之後,那邊再次傳來了含混不清的聲音,“說吧,有什麼問題?”
說這句話的時候,展昭的意識好像還是不甚清醒的感覺。
想象著展昭現在迷迷糊糊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白玉堂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喂?”展昭的聲音清醒了有些,沒有得到白玉堂的回應,他有些不滿地嘟噥了一句,“怎麼了,是掉線了麼?”
白玉堂急忙答道,“喂?沒有,沒掉線,是我有點走神。展昭,你現在手邊有現場照片嗎?”
“有。”幾乎是一瞬間,展昭的聲音立刻清明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翻閱的聲音,“你發現什麼了?”
白玉堂也不由自主地重新理了理思路,語速也開始加快,“今天你走了以後我又去了另外四個現場,現在我正在看拍回來的照片。看上去這些照片跟第一次在現場拍回來的那些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我總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這感覺說不清,但是我總覺得它非常關鍵。所以我又把那些凶手上傳的視頻拿來看,結果在第一個視頻裏麵我發現了一個鏡頭,非常快,幾乎隻有不到半秒鍾的時間,就在快結尾的地方。喂,展昭,你在聽嗎?”
“我正在看。”展昭也打開了電腦,在白玉堂詢問的時候,他已經找到了他所說的那段視頻,也已經找到了那不到半秒的片段。
“是很古怪,你能把你拍的照片也傳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