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卻突然當庭翻供,又牽扯出一名重要官員,這案子,便有些棘手了。
“我沒有證據!”許晚晴朗聲回答,“我是一個平頭百姓,這些高等官員所做的事,哪一個環節不是一級一級的安排好的,我們這些草民,怎麼能抓到他們的證據?那一天出現的人很多,就算他們被人封了口,可是他們自己心裏明白。人在做,天上看。”
她這話一出,又惹來一陣沸騰,不過,她那句平頭百姓倒是讓旁觀席上一眾同樣身份的草根人們激動了起來。
她繼續說:“我請求法官立案調查,如果我所說的事實有誤,甘願承擔所有後果。隻是我希望,法律可以給我一個公道。”
陸盈心尖聲叫起來:“許雨君,你瘋了!”
“我覺得自己很冷靜!”許晚晴非常平靜的說出這一句。
法官敲了敲手中的法錘,清咳一聲,說:“肅靜!”
他再次轉向許晚晴,“被告,請你出示證據。”
“我沒有證據。”許晚晴再次回答。
那個法官瞪大了眼睛,許是他從沒見過這麼荒誕的情形,扶了扶鼻上的眼鏡,正想再說什麼,法庭的門卻突然被人撞開了,鄒燁磊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大聲說:“證據在這裏!”
眾人齊唰唰的向他看去。
鄒燁磊一身的泥汙,身上上好的西裝也被刮花了,頭發更是亂蓬蓬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一二步的半大孩子,他一直緊緊的抓住那個孩子的手,朗聲說:“我提供的,是齊少根死亡真正原因的證據。”
許晚晴一時也愣住了,她其實根本已不抱什麼希望,無非就是希望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水攪混,讓陸風的政敵揪住他不放,自己這邊無論承擔什麼罪責,也都無所謂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鄒燁磊居然真的會找到什麼證據來,她看著那個看起來也是一身髒汙的孩子,再看一眼鄒燁磊,不由淚盈眼眶。
鄒燁磊彎下腰,對那孩子說:“虎子,你來跟大家說,今天你見到的那個死者是誰?”
“是我爸爸。”被稱作虎子的那個孩子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那你來告訴大家,那邊的原告席上那個人,是你的媽媽嗎?”鄒燁磊指著邵鳳。
“不,不是!”虎子搖頭,“是她害死我爸爸的!”虎子哭起來,“她讓我爸爸拿死換錢,我爸爸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她會給你一筆錢,我爸爸說,那是好幾萬塊錢,足夠我讀書用的,可是,她卻隻給了我五千塊錢,五千塊錢,我爸就自己把自己殺死了。”
許晚晴倒吸一口涼氣。
邵鳳陡然慌了起來,失聲尖叫起來,“法官,他胡說,我跟齊少根已經領了結婚證。再說,一個小孩子的話怎麼可以信?”
的確,虎子能做證人的年紀都還沒達到。
可是,鄒燁磊卻繼續平靜地道一個事實:“法官大人,原告說她和齊少根領了結婚證,但是,死者並不叫齊少根,他叫齊土根,來自偏遠的一個山區,隻是,一直郊區的工地上打工,把自己的兒子虎子也一直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