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晴原本沒打算真睡的,可是,他老是不走,她也不想再見到他,就一直閉著眼,這麼閉著閉著,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時,他人已經不在。
空蕩蕩的病房,空蕩蕩的心情……
等傷勢感覺輕些時,也沒有那麼痛了,許晚晴會跑去蕭媽媽的病房看她。
蕭媽媽好像又恢複了三年前的那個樣子,一臉的呆滯,膽子變得特別小,無端的驚恐,尖叫。
蕭卓岩一直守著她,看到母子倆那麼相依的情形,居然有著說不出的辛酸。
許晚晴的傷勢較輕,過一陣,就可以出院了……
隻是脖間果然留下了一道細細的傷痕,揪結在那裏,很是醜陋。
自己對著鏡子照了照,難免也有些懊惱,江雨寧在一邊打趣說:“算了,就當戴條假項鏈了。”
許晚晴剜她一眼,“換給你戴行不行?”
江雨寧嘿嘿笑,“我還以為,你經過那麼多事,已經哀莫大於心死了呢,從這件事上來看,你還知道愛惜自己的容貌,可喜可賀呀!”
許晚晴笑啐她一聲,仍是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皺眉。
這時,就聽身後一個清亮的女聲說:“別擔心,這疤痕可以去的掉的!”
許晚晴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小護士,看著麵生,就對她笑了笑,問:“咦,以前沒見過你?”
“我是新從外地調來的!”那個小護士笑說,“原來的那個護士,要結婚了。”
“哦,”許晚晴說,“你剛才說,疤痕可以袪掉?用什麼好辦法?”
“一種袪斑產品。”護士笑著,剛想說下去,見江雨寧在一邊竊笑,忙說:“你們可不要以為,我是在做什麼產品的推銷,我是自己親身試用過,才會這樣說。”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有越描越黑的功效,江雨寧索性嘻嘻的笑出聲,她這麼一笑,小護士原本一張白淨的俏臉,登時變成了大紅布,鼻尖上也冒了汗,連連擺手說:“好了,當我沒說。”
小護士端著藥盤要出去,許晚晴卻笑說:“你別管剛才那個大肚婆,她有麵部缺陷,一笑起來,就像壞笑。”
江雨寧在後麵哇哇亂叫。
許晚晴卻吃吃笑著不理她,隻管對那個護士說:“你說,是什麼好東西?”
“呃,那個……”護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叫舒痕膠。”
後麵的江雨寧大笑出聲,“媽呀,還舒痕膠呢,該不會那個熱播的清宮劇裏的秘品?”
護士小姐哭笑不得,一雙小手不安的拔弄著藥盤上的溫度計,怯生生的說:“不是,真不是的,我是四年前用過那個舒痕膠,那時,還沒播這個劇呢,連作者都還沒寫那個文呢。”
許晚晴扯了她的手,說:“你別聽後麵的大肚婆胡說,她逗你玩呢。”
護士局促的笑了笑,突然把藥盤放在桌子上,挽起袖口,說:“你看,我這手上的疤痕!”
許晚晴一看,哪裏有什麼疤痕?隻不過是一條淺得再也看不見的白印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