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禦寰撲通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晴雪在外麵自由自在慣了,隻怕不能適應宮中生活,而且她性子跳脫,在宮中隻怕容易闖禍,能否請您讓微臣將她帶回家中管教?”
“朕既然答應了你和離的要求,你是否也該為朕考慮?”皇帝的麵色卻突然沉了下來:“朕如果什麼事都隨著即墨家的願,林家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皇上的話說的已經可以說是嚴厲了,可是即墨禦寰臉上卻沒有驚訝的表情,仿佛他早料到會如此一般。
他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緩緩說道:“皇上所言甚是,是微臣思慮不周,隻是不知晴雪何時能出宮回家?”
“這個要由太後定奪。”皇上依然板著臉:“如若太後她老人家覺得蘇晴雪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即墨家少奶奶,自然是可以將她送回即墨家。”
“微臣明白了,多謝皇上太後恩典。”即墨禦寰再次磕了一個頭:“微臣告退。”
禦書房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芝蘭玉樹般的身影走了出來,沒多久禦書房的門又被關上了,裏麵隻剩下皇上和伺候的太監。
如果即墨禦寰此刻還在這裏的話,他一定可以看到皇上陰晴不定的臉色。
而即墨禦寰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在他走出禦書房的那一刻,雖然暮色沉沉可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在他走出乾清宮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捉摸不定;在他走出宮門上了馬車那一刻,他的臉上隻剩下寒冰般的雙眼,以及緊緊抿在一起的嘴唇。
回到即墨家後他照例進了書房,將伺候的小廝打發了後,即墨禦寰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出了會兒神,桌子上攤開的書籍半響沒有翻動過。
屋子裏點著數隻嬰兒手臂粗的蠟燭,將整個書房照的纖毫畢現,甚至連一根頭發都無所遁形。
突然憑空出現一陣風,蠟燭隨著這風瘋狂的晃動了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一般。
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在書房裏,門窗依然像一開始那樣緊緊的關閉著,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而他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他從一開始就在這裏,隻是大家沒有發現一般。
即墨禦寰的盯了跪在地上的人好一會兒,過了許久他才緩慢的開口說道:“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查清楚林錦源今天和少奶奶說了些什麼。”
“是,少爺。”黑衣人平靜的回答,語氣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即墨禦寰的吩咐隻是叫他端茶倒水,而不是叫他去天下最難探查的皇宮裏獲得他所需要的東西一般。
而即墨禦寰卻並沒有因為黑衣人的反應而有所放鬆,他盯著黑衣人一字一頓的說道:“記住,我說的是不惜任何代價。”
“明白。”黑衣人深深頷首,回答慷鏘有力。
“還有,務必要保證少奶奶在宮中的安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即墨禦寰冷冷的說道,燈光明滅間,他的視線也變得如同燈光一般令人捉摸不定,裏麵時而像是雷電交加,時而像是古井般沒有任何波瀾。
“遵命,少爺。”黑衣人全身被黑色包裹,露出的兩隻眼睛就像是盯上獵物的餓狼一般,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即墨禦寰撲通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晴雪在外麵自由自在慣了,隻怕不能適應宮中生活,而且她性子跳脫,在宮中隻怕容易闖禍,能否請您讓微臣將她帶回家中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