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出現無可厚非,可是您現在站的地方,隻有獲得聖上允許才有資格站上去!"林相爺提高聲音:"貴妃娘娘,您莫不是想趁皇上休養的時候把控朝政?"
此語一出,朝臣皆議論紛紛,反正有個大頭在上麵頂著所有仇恨值,這時候還不放開了議論?
"相爺說笑了,本宮上來,不過是有皇上的旨意要宣讀罷了!"
刹那間,朝堂上變得鴉雀無聲。
寂靜之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臣走了出來,他正是宇文朝陽的太守祖父。
"敢問娘娘,皇上有何旨意要頒布?"
這位素來嚴謹規矩的太守大人不知為何,眼下滿是青黑,一看就沒睡好的樣子,縱使穿了高領的衣服,也遮不住脖子一側的幾處抓痕。
沈貴妃走到案桌旁,伸手掀起紅布,露出一張明晃晃的聖旨。
"這是皇上最新的詔書!"沈貴妃舉起聖旨:"皇上吩咐過,要在九皇子與林夏大婚時宣讀,胡公公,你去宣讀聖旨吧!"
胡公公道了一聲"是",雙手取過聖旨,展開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上位二十餘年,夙夜勤勉國政,如今體虛年邁,思慮甚多,三皇子宇文端性情寬厚,但,難以繼承大統,唯九皇子宇文徵更得朕心,朕相信,汝等在九皇子領導下定能使大渝繁榮昌盛,世代傳承!欽此!"
九皇子神情微怔,仿佛不知道這詔書的事情,而三皇子則是拳頭緊握,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沈貴妃歎了一口氣,道:"皇上詔書上就是這樣寫的,若是誰不相信,本宮允許你們檢查!"
說著,將聖旨拿在手中,群臣三三兩兩議論著,不時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沈貴妃,卻沒有一個人走上前要求檢查。
沒見連林相和幾個老臣都穩穩地站在原地嗎?剩下的那等小蝦米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沈貴妃心下一喜,拿著聖旨慢慢走了下來,正要遞給九皇子,甚至九皇子的手都已經伸出去了。
隻聽林相爺淡淡道了一聲:"且慢,既然無人檢查,不如就由本相來檢查一番,也省得以後再有人拿聖旨說事兒。"
沈貴妃將伸出去的手硬生生轉了個彎,遞給了林相爺:"林相說得是。"
林相爺接過聖旨,朝著四周看了看,念出幾個名字,無一不是朝中老臣。
"幾位大人,我一個人檢查不大好,可否請幾位大人一起做個見證?"
幾位大臣自然說好,於是幾人就在大殿之上開始對著一道聖旨評頭論足。
至於林夏這個新娘子,早已經被人遺忘到了十萬八千裏,此時正在鈴鐺的攙扶下打盹,真可謂是大殿上最愜意的人了。
*
荷香拎著個食盒走在宮牆之外,待來到一個宮門外,卻發現平日裏守在宮門外的兩個守衛不見了蹤影。
荷香蹙了蹙眉頭,推門走了進去。
越發往裏走,便越覺得奇怪,荷香看著空無一人的走道,毫不猶豫地朝著阮平的臥房走去。
"吱呀"一聲門響,荷香推開了門,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荷香震驚地看著幾個屍體整整齊齊地被碼在地上,隻一瞬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她咬了咬牙,朝著皇上寢宮走去。
一排宮女兢兢戰戰地跪倒在地上不敢抬頭,生怕下一秒就如同血泊中那幾人一樣被抹了腦袋。
她們跪的方向,阮平正幫皇上換著龍袍。
皇上雖然略顯消瘦,卻沒有絲毫前段時間的頹氣。
待阮平係好最後一個紐帶,皇上舒展了一下身子,道:"走吧,相爺怕是要等急了。"
"是。"阮平幫皇上撫平大麾,恭敬地隨著皇上走了出去,手指在背後輕輕做了個手勢。
隻見刀光閃過,沒有一絲聲響發出,那跪著的幾人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被隔絕在門板之後。
荷香拎著食盒匆匆趕來,正趕上皇上出門,荷香趕緊跪倒在地。
皇上腳步不停,直直越過荷香,荷香抬首,隻看見阮平朝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
朝堂之上,幾個大臣相視一眼,對著林相爺點了點頭。
林相爺將聖旨遞給胡公公,道:"經臣等檢查,這聖旨……"
朝臣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
"是真的。"三個字從林相爺口中說出,頓時將所有人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沈貴妃唇角勾起,道:"既然如此,那這儲君之位,便……"
"這聖旨是真的?朕怎麼不知道?"
一道飽含威嚴的聲音響起,霎時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