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爺可是真心誇你。”
沈瑜林心下一歎,史上最荒唐的明君晉昭帝,嘴上從沒句實話,得他誇讚過的基本上沒什麼好結果。
他嘻笑怒罵,賞罰隨心,偏生把持著滿朝文武的命脈,帝王心術爐火純青,在位短短二十年間,便將聖武之治的輝煌推上了最高峰,大晉六百年盛世,由這父子二人開端。
所以此時這人雖是一副小兒模樣,他焉敢輕視?
隻好道:“那日醉酒,瑜林已記不清了。”
姬元亦擺手道:“記不記得不打緊,爺對你那字體頗感興趣,欲學,沈公子可願收了爺這弟子?”
皇家人......都這麼喜歡拜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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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王府,書房。
“過來。”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姬元亦腳步一頓,轉過身來。
他此刻臉上再沒有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同上首的姬謙一樣,麵無表情。
“你去尋他了?”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姬元亦道:“是又如何?”
“你要那些人的命,我不管,可他不是你能算計的,元亦,你逾越了。”
姬元亦挑眉,“其實我還挺喜歡他的。”
姬謙唇角輕揚,道:“我此生隻會有你一個兒子。”
姬元亦勾起同他一樣的笑,“成交。”
姬謙緩緩收了笑,恢複了麵無表情,道:“過來。”
姬元亦笑容一僵。
......
話說父王你喜歡摸別人頭的事是和皇祖父學的嗎?
再摸就要禿了啊喂!
......
“賈側妃止步。”內侍笑眯眯道,“王爺正同世子絮話,不許任何人進去。”
賈元音小心翼翼地在抱琴的攙扶下挺著肚子,溫柔道:“方才腹中胎動,許是小皇孫想見王爺了......煩請李公公通報一下。”
李平盛眯著眼推開抱琴塞來的荷包,粉白微胖的臉上笑容可掬,他尖著聲音道:“賈側妃娘娘莫要消遣奴婢......世子爺的黴頭,誰敢去觸喲......”
賈元音咬唇,憂傷道:“罷了......抱琴,我們走吧。”
抱琴道:“娘娘就是太好性了些,這等欺主的奴才......啊!”
李平盛身後的小太監上前,一巴掌扇在抱琴臉上,又恭敬地退下。
賈元春薄怒道:“你大膽!”
李平盛笑容不改。
“賈側妃娘娘這話怎麼說來著?奴婢雖卑賤,卻也是王爺的奴婢,絕沒有叫一個丫頭當麵編排的理兒,您說是不是?”
“本妃與皇孫隻是許久未見王爺,心中惦記罷了......公公何苦這般為難......”
......
外間說話聲隱隱傳來,或許這才是賈元春目的,隻是......姬元亦奇道:“胎動?她也真是絕了,平日裏多精明的人,竟到了現在也沒發覺不對麼?”
姬謙摸著他發頂,麵無表情道:“費盡心機籌謀來的東西,很少有人舍得懷疑。”
姬元亦眼尾上揚,“我便是最愛見這些人失了費盡心機籌謀來的東西時,那副可笑模樣。”
姬謙收回手,緩緩道:“當年之事......是父王疏忽,教她們鑽了空子。父王知你心中有恨,這些年一直縱你,隻是男兒立世,不當為仇恨迷失,不然,你終會悔。”
姬元亦後退幾步,負手立在書案前,微昂起頭,與姬謙清寒目光相對,烏黑的眸子不閃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