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應澤眨了眨眼,做出一派天真的模樣道:“我做事從來沒有計劃。”
沈瑜林無奈,知道他現在不打算同永寧一脈坦誠,隻好道:“那不知瑜林可否同季兄所派之人見上一麵?”
季應澤唇角微彎,道:“他大抵明日回來,明日我派人去接沈兄可好?”
沈瑜林雖覺不妥,可想起這聽風院重重機關守衛,隻得應下。
季應澤笑意更深,抿著鬆針雪泡的苦杏仁茶都覺甘甜。
......
送了沈瑜林出去,揮退了侍從,季應澤霎時間什麼正經模樣都沒了 ,笑嘻嘻地歪在沈瑜林坐過的椅子上,端了那盞原封未動的茶灌了一口。
“我早晨便回了,你騙人家做什麼?”屏風後頭轉出一個青色衣衫的青年來,他看著比季應澤大些,雙目溫澈,麵容俊秀。
季應澤笑道:“文軒不知,若我不這樣說,他同你談完了事,隻怕便不理我了,唉,可惱那少年薄情呀......”
說著,他竟眯著眼睛哼了個黃梅戲的腔調。
林文軒笑道:“原來小太子也有今日?”
林文軒的父親便是當年跟著季天揚叛逃的舊部,季天揚待這些舊部極好,一幹將門子弟俱是同季應澤一起長大,關係極近。因季應澤身份,自小他便被幾個好兄弟戲稱為小太子。
季應澤揚了揚眉,道:“這可是五彩鳳凰,同旁的鵲兒鶯兒怎一樣?”
林文軒笑道:“隻怕不是鳳凰,是海鷹罷?”
季應澤那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可隻瞧見那少年眼裏神光內斂,波瀾不驚,比他爹算計人時的表情還滲人些。
見季應澤眯著眼隻顧歡喜,林文軒無奈拍了拍他的肩,出了正堂。
待人走遠,季應澤放下茶盞,唇邊笑意一點一點斂去,目光漸寒。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手機終於要壽終正寢了嘛,打字好累,求安慰
☆、第53章
陳延青搬了隻小板凳坐在營帳角落擦他的刀,仿佛什麼都與他無關。
“雪深難行,當走寒門關。”
“雁回關路近,當走雁回關!”
“京裏的少爺兵少說屁話!老子生在邊城長在邊城,這點經驗還沒有?要是走那雁回關,妥妥出不來兩萬人!”
“放你娘的屁!爺爺我跟著聖上打叛軍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吃奶呢!”
......
這回援軍湊得匆忙,三十萬大軍裏頭陳延青嫡係有二十萬,再加上七萬京城駐軍,兩萬雜牌軍並一萬新兵。
因著京城駐軍所占分量不少,職位又普遍高些,軍中漸分兩派,一派為邊城係,一派為京城係,這一路行來兩係卻是摩攃不斷。
陳延玉揉了揉發漲的額角,瞥向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陳延青,差點氣樂了,軍中能鎮得住這兩係的除了王爺就是他哥,王爺不好管這事,他哥......不想管這事......
於是陳大軍師過上了兩邊和稀泥的日子。
陳延青一把窄刃彎柄半月刀來回擦了六七遍,照得人影湛清,抬頭掃了營帳中吵得熱火朝天的眾人一眼,起身的動作一頓,又坐了回去,從懷中掏出一份紙筆,就著膝頭塗畫起來。
墨是石墨筆,沾點水就能寫字,軍中多用來傳急信的,陳延青和趙嫣然兩人都不識字,回回找陳延玉代筆,趙氏念信也太麻煩,陳延青就想出了畫畫這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