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的關係就像猴子跟螃蟹,天生就互相看不順眼。
上幼稚園時,佐野大小姐就幹過叫人偷偷撕掉我的繪畫作業這種惡劣的事情。
從小到大,這種類似破壞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起初我還會哭著去向老師告狀,但久而久之,我也懶得理了--反正生氣也沒用,不如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所以到了現在,我隻要麵對涼子,記憶力就會大打折扣--鬼才要記得不開心的事呢!
但因為時間剛過去不久,對於那天佐野涼子帶著跟班找上門的事,我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可惡,居然這種時候才出門。”在涼子揚起臉給我參觀鼻孔之前,我明顯地聽到了這樣一句充滿怨恨的話。
大小姐的表情跟廟宇裏的怒目金剛一樣--我又沒對她做什麼事,幹嗎要這麼看著我?
涼子小姐鑲滿了水鑽的高跟鞋,大約足足有八公分高。她穿著全套名牌新款服裝,卷成大波浪的頭發一絲不亂,連旁邊的跟班們也都打扮得光彩照人。
“有什麼事嗎?”我有些同情她可憐的小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大概很痛吧。這樣想著,我和涼子說話時,明顯比平時溫柔很多。
“本小姐已經被凰華錄取了!現在是特地來通知你的。”涼子一如既往地仰著頭,得意地用力踩著高跟鞋,“聽說你被拒絕錄取了嘛!所以說普通人就不要參與這種高級的事情,否則下場就一定是這樣。”
“啊,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那麼現在說完了,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擺擺手,我手裏的提貨憑證迎風飄動,它們似乎都不耐煩了。
“什麼,你要說的就隻有這個嗎?西山信,好歹你也應該表示一下羨慕不是嗎?你可是個落榜生。”涼子大小姐幾乎是尖叫著昭告天下我落榜凰華的事情。
可我真的不介意。
被欺負慣了,我都懶得生氣了。
“可我考上了霸下藝高啊!”我看著一臉不痛快的涼子大小姐,認真地表述著最真實的情況,“我覺得這已經很不錯了!”
和多數學生不一樣的是,我就是那種所謂的“藝術專業生”。
我已逝的爸媽是學校的音樂和美術老師,因此我遺傳了他們藝術方麵的基因。
凰華雖然好,卻是以培養精英為目標;霸下則比較側重教授職業技能。
伯父要養我和阿智兩個孩子,而賣拉麵掙錢又慢活兒又累,所以能夠就讀霸下反而是我真正希望的--這樣就能很快畢業並且工作。
“哼,霸下那種學校怎能和凰華相比!你根本就是為了安慰自己才會這麼說的吧。西山信,你還真是個容易認輸的家夥啊,讓人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