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的美酒咿喲忘記了哎。
隻有青稞酒忘不了。
穿過的衣衫咿喲忘記了哎。
隻有氆氌忘不了。
經過的輝煌咿喲忘記了哎。
隻有酥油燈忘不了。
聽過的歌謠咿喲忘記了哎。
隻有阿姐鼓的鼓聲忘不了……
——《拉薩謠》。
1
浪卡子為前後藏的交界處，縣城距拉薩164公裏，因而援藏三年，我多次來往於拉薩。
拉薩是西藏自治區的首府，也是西藏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公元7世紀中葉，鬆讚幹布從山南遷都於此，創基立業，一統吐蕃。”拉薩”原為“惹薩”，藏語的意思是“山羊背上”，後逐步變成為“拉薩”，上千年來曾幾度成為西藏政教活動中心，是前藏的首府。《壹周刊》曾將拉薩評為中國最神秘的城市，這不僅因為它海拔3700米的高度令初來者感到暈眩，還因為它1300年的曆史留下的文化遺跡，以及宗教氛圍所帶給人們的震撼。
古老的拉薩是紅色的，從林立的廟宇到喇嘛們的袈裟，從藏胞的臉膛到火熱的驕陽，讓人在高原的風中感到一種灼人的躁熱。當下的拉薩又是現代的，那一條條整潔寬闊的街道，一排排嶄新現代的高樓大廈，一家家賓館商鋪閃爍著的霓虹燈，處處彌漫著都市的氣息。那裏，現代與古老、傳統與時尚、宗教與世俗交相輝映著，站在任何一個街口隨意望去，滿眼都是穿梭的車流人流、琳琅的店鋪，流行歌曲和新老藏歌此起彼落，鋪天蓋地的商業廣告下，會有手持轉經筒的藏胞們虔誠走過……拉薩處處呈現出高原山城的迷人姿態，聳立在布達拉宮廣場旁的塔樓，和高原聖寶野犛牛的金身塑雕，尤其是宏偉壯麗、直入雲霄的布達拉宮，總吸引人們的駐足眺望。
拉薩城市建設是圍繞布達拉宮而建的，布達拉宮所處的紅山正好是在小平原的中間。過去，行走在拉薩街頭，無論站在那個角度都可以看到布達拉宮。如今，拉薩城裏高樓林立，布達拉宮卻淹沒在巨大的水泥塊中，我們在感歎城市飛速發展的同時，是否也在擔憂文明與傳統撞擊後所照成的落差，這或許是值得我們思索的問題。
拉薩周邊居民房大多為兩層樓，獨門獨院，麵積較大，很多人家都用太陽能燒水吃。拉薩的街道上，虔誠的轉經人隨處可見，他們手持佛珠，默誦佛經，轉經筒在手上不停地旋轉著。在拉薩，還可以見到這樣的轉經人：他們穿戴與旁人無異，隻是手上帶著羊皮手套，腳上裹著羊皮。他們走三步，再全身匍匐在地，循環往複……如此虔誠、如此執著，若沒有一種精神支撐是無法做到的。
拉薩，彌漫著文明、神秘、虔誠的日光城。
2
“回到拉薩，回到布達拉宮……”鄭鈞粗獷獨特的歌聲總在高原上空回蕩。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有幸參觀了布達拉宮。
佇立於布達拉宮廣場，仰頭看去，布達拉宮依山而築，宮宇疊砌，淩空聳峙，氣勢磅礴。那堅實墩厚的花崗石牆體、鬆茸平展的白瑪草牆領、外挑起翹的高簷，及鎏金裝飾的銅瓦金頂，都沐浴在金碧輝煌和祥雲瑞氣中，既有宮殿的威嚴又有宗教的色彩。布達拉宮始建七世紀、位於海拔3700多米之上、占地麵積達36萬餘平方米，是當今世界上海拔最高、規模最大的宮殿式建築群。布達拉宮雖曆經滄桑，幾經修繕，但依然巍峨挺拔。
“布達拉”是梵語音譯，譯作“普陀”，原指觀音菩薩所居之處，它東西長360米，南北寬270米，主樓13層，高117米，各組建築上下錯落，前後參差，形成較多空間層次，富有節奏美感，又在視覺上加強了高聳向上的感覺。據說，當年鬆讚幹布為文成公主所建的布達拉宮高9層，共有999間宮室，連山上修行室共1000間，堂皇壯麗。現在的布達拉宮是十七世紀以來重新修建的。布達拉宮分紅宮和白宮，居中央的紅宮主要用於供奉佛神和宗教事務，紅宮內安放前世達賴遺體的靈塔；東部的白宮是達賴喇嘛的居室和政治活動中心，而西部則是白色的僧舍。
由白宮到紅宮，我們徜徉了近兩個小時。從紅山腳下無字石碑起，我們經曲折石鋪斜坡路，直至繪有四大金剛巨幅壁畫的東大門，並由此通過厚達4米的宮牆隧道進入白宮大殿。白宮高七層，我們抵達半山腰，那裏有一處約近兩千平方米的平台，這是曆代達賴觀賞歌舞的場所，名為“德陽廈”。我們由此扶梯而上，經達鬆格廓廊道，便到了位於第四層的白宮最大的宮殿東大殿。這是布達拉宮最大的殿堂，曆代達賴喇嘛在此舉行坐床、親政大典等重大宗教和政治活動；五、六兩層是攝政辦公和生活用房；最高一層是達賴喇嘛冬宮——這裏從早到晚，陽光燦爛，俗稱“日光殿”；殿內陳設豪華、金盆玉碗，珠光寶氣，顯示出主人高貴的地位。宮殿外，有一個寬大的陽台，從這裏可以俯視整個拉薩城，湛湛藍天，悠悠白雲，遠處是起伏連綿的群山，拉薩河宛如一條緞帶從天邊飄來；近處是片片田隴阡陌，綠樹村舍；側身旁顧，又見那古老的大昭寺金碧輝煌的金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