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共招集了一百七十個人,我要非常自豪地感謝大家。至於金子,從重量上來看,我毫不懷疑你們都盡了最大的努力,對此我也要表示深切的謝意。
“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是:租一條船,向北航行,找到那些孩子,把他們救出來。據我們了解,將會有仗要打。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們也不一定非要跟那些綁架孩子的人打一仗,我們要拿出非凡的智慧來。但是,救不出孩子,我們是不會回來的。哦,德克·弗裏斯,你有什麼事?”
一個男子站了起來,問道:“法阿國王,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走這些孩子嗎?”
“我們聽說這件事跟神學有關。他們在做某種實驗,但是什麼性質的實驗,我們並不清楚。跟你們實話實說吧,我們甚至連孩子們是否受到傷害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樣,不管是好是壞,那些人沒有權利在半夜裏把人們的心肝寶貝從家人那裏奪走。雷蒙德·範·格裏特,你有什麼事?”
在第一次大會上說話的那個人站起身,說道:“法阿國王,就是那個小女孩兒,她現在就在前排坐著。我聽說,就是因為她,住在沼澤地邊上的人家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我聽說,就在今天,就是因為她,議會要搞一項動議,廢除我們自古就有的特權——沒錯,朋友們,”他衝著驚訝得竊竊私語的人們說,“他們要通過一項法律,取消我們自由進出沼澤地的權利。現在,法阿國王,我們想知道的是:這個可能讓我們經曆這一磨難的孩子到底是什麼人?她不是吉卜賽人的孩子,我聽說她不是。一個流浪漢的孩子怎麼能把我們全都拖入到危險中去呢?”
萊拉抬頭看著約翰·法阿魁梧的身軀,心在咚咚直跳,跳得她連約翰·法阿回答的前幾個字都幾乎沒聽見。
“還是說穿了吧,雷蒙德,不要不好意思,”他說,“你想要我們把這個孩子交給正在追捕她的那些人,是不是?”
那個人倔強地站著,皺著眉頭,但一句話也不說。
“好吧,也許你想交,也許不想交,”約翰·法阿繼續說,“但是想一想,要是男男女女,不管是誰,要做好事都得有理由,那會是什麼樣子?這個小女孩是阿斯裏爾勳爵的女兒,千真萬確。對那些忘記了過去的人,我要說:是阿斯裏爾勳爵在土耳其人麵前說情,救了山姆·布羅克曼一命;是阿斯裏爾勳爵允許吉卜賽人的船隻在他的運河上自由通行;是阿斯裏爾勳爵在議會裏挫敗了水路法案,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永久的好處;也正是阿斯裏爾勳爵在五三年不分晝夜地同洪水搏鬥,毫不猶豫地兩次跳進水裏,把小魯德和尼利·庫普曼救了上來。這些你都忘了?可恥啊,你應該感到可恥,可恥。
“現在,還是這位阿斯裏爾勳爵,他被關押在最遙遠、最寒冷、最黑暗的野蠻地區,被關押在斯瓦爾巴特群島上的要塞。難道我還有必要告訴你看押他的是什麼樣的畜生嗎?這就是在我們照顧之下的他的小女兒,而雷蒙德·範·格裏特卻打算把她交給當局,以換取一點點和平和安寧。雷蒙德,是不是這樣?你站起來,回答。”
但是,雷蒙德·範·格裏特早就頹喪地坐在座位上,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他站起來了。大廳裏響起一陣低低的噓聲,表示反對他的意見。萊拉覺得那個人非常羞愧,同時也深深地為勇敢的爸爸而感到驕傲。
約翰·法阿轉過身,注視著講台上的其他人。
“尼古拉斯·羅克比,我要你負責找一艘船,啟航以後由你指揮。亞當·斯蒂芬斯基,我要你負責武器和彈藥,負責指揮戰鬥。羅傑·範·波普爾,你負責準備食物、防寒服等其他所有的儲備。西蒙·哈特曼,你來負責財務,向我們大家彙報這些金子是怎樣合理分配的。本傑明·德·魯特,你負責偵查——有很多情況我們還不知道,我要你負責這項工作,你向法德爾·科拉姆彙報你的偵查結果。麥克爾·卡佐納,你負責協調前麵四個首領的工作,你向我彙報工作;你是我的副手,如果我死了,就由你來接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