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花了不少心血。”言下之意是,茶什麼時候都可以喝誰都可以請,但是人,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張鳴箏在心裏冷笑,赤誠?她要是和吳暗香一樣每個月有大筆大筆的招待費她也可以赤誠啊。不,她比吳暗香還要赤誠,她要把全寧江正值芳華的女子都給她擄來,讓她過一把皇帝選秀女的癮,然後,揮揮手將她手上近千萬的單子打發給她!
可她沒有,理所當然的,選秀女這種事,她做不到!
“我倒是有心,可是無力啊。”張鳴箏看著麵前的茶杯,青綠的液體透著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可有時候羊毛可以出在羊身上的。”陳齊芳突然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黑框眼鏡後的眼珠微微轉動著,張鳴箏看了半天沒看破。
陳齊芳大概是不高興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晚上還有個飯局,茶也喝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讓我考慮考慮吧。”
“那好,我等您電話。”
她做不來死纏爛打,兩年多了,她還是做不來。和氣的握手道別,看著陳齊芳憐愛的牽著小姑娘下樓,張鳴箏覺得可笑。
真是可笑,明明做不來,明明不合適,卻還在這苦撐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明明她的興趣是在酒店,為什麼要逼迫自己做這個呢?自我……折磨麼?
為什麼自我折磨?因為……覺得愧疚麼?可是她又愧疚什麼呢?
她就這麼坐在茶座了,一直想到天都黑了才回過神來,拎著包去結賬的時候,發現陳齊芳已經結過了。她自嘲的聳肩,如果換做其他人,肯定是在剛進茶座就先買單了。她總這麼後知後覺,神煩!
背著包走出來,外麵霧蒙蒙的一片,隆冬的天氣冷的要命,她背著包朝前方的公交站台走去。無意間抬頭,入眼都是一片燈火闌珊,可這萬家燈火裏,沒有一盞是屬於她的。
迎麵的冷風讓她皺起了柳眉,一張臉慢慢凍僵了,她縮著脖子將手插在風衣口袋裏,茫然的看著周圍,一股淒涼感油然而生。她想,她真是孤單,大大的世界,小小的她,獨來獨往,她也想有個人等她回家亦或是、接她回家。
想的入神時,突然被身後一到喇叭聲驚醒,張鳴箏愕然的回頭去看,首先看到的是高大的車身和……白底黑字的……車牌。再往上,車燈刺眼,她隻依稀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坐在駕駛位置低頭看她,煙灰色的高領毛衣。
車子往前移動了一點,然後副駕座的車窗落下來,陸堯那張稱得上讓人心曠神怡的臉映入張鳴箏的眼簾,但她此刻心情不佳,也沒了欣賞了興致。隻是看著他,用眼神詢問有何貴幹。
“你去哪?”男人望向她時,黑黢黢的眼睛在背後斑斕燈海的映襯裏像是汪進了一片璀璨,這讓對麵的女子一下子看傻了眼。
“回家。”
“我送你。”
張鳴箏鼻腔裏吸著冰涼的空氣,最後屈服在車內的溫暖裏,擠公車也是擠,那不如搭個便車。
“你怎麼會來這邊?”她問。
陸堯見她坐好後,指了指她的安全帶。“先係起來,我來這邊辦點事,正好到下班時間了,就不回部隊了。”
“好巧。”她兩手按在包上,笑道。
陸堯點頭,車子穩穩地駛入車道,在經過隧道等紅燈時扭頭看她。“吃飯了麼?”
身側的人搖頭,“不吃了,我住在玄英大道那片,你要不順路把我帶到隨便哪個地鐵口就可以了。”
陸堯沒接話,車子開的飛快,張鳴箏看路線是回玄英大道的沒錯,可就在某個路口的時候,車向一轉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呃……這不是去我家的路。”
“我知道。”
張鳴箏一愣,扭頭看他,“那要去哪?”
開車的人突然笑笑,說話的聲音裏裹著惡作劇得逞的得意。“我家。”
第13章
【陸堯還沉浸在她那句手機掉水裏,忽地對廚房的那隻醋瓶子怒氣橫生,心想是哪個混蛋把醋瓶子放到他廚房的。下次想起來是誰,他一定要他就著瓶口把那剩下的半瓶醋幹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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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鳴箏直到和他下了車出了地下停車庫還處在怔愣的狀態,明明陸堯說送她回家的,怎麼就那麼一轉變成來他家做飯?
做飯?做飯!
“那什麼,陸堯,這個,”她指了指他手裏拎著的方便袋,“我不太會做飯。”
其實她心裏想說的是,我他媽才第二次見你就去你家,萬一你心懷不軌我豈不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可她又不好直說出來,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再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沒讓你做飯,走吧。”陸堯腿長,就在她躊躇的當兒他已經離她有點遠了,看她站在那不動,心裏明了她在顧忌什麼。
“張鳴箏,你還怕我把你怎麼著了?”
陸堯說這話的時候,就站在黑夜裏,不遠處的路燈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看起來無比英俊。那雙黢黑的眼眸坦蕩無比,如此一來,倒顯得她張鳴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