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拖下去的話人應該會多起來了】
【妳沒在禦影供? 】
【對啊,反正老師也習慣了是吧】
【……偶爾也去一下吧,班主任之前叫我提醒妳去一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赤司征十郎就被各科的老師委托擔當這種角色了──一般來說好學生和壞學生走得近的話,老師都會擔心前者會不會被後者帶壞,但這個情況明顯不能套用在他們身上,他們不加思索便已認為女孩會被他帶好。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被說了】
【不是這個問題吧】
【總之我現在要去籃球館後麵的小樹林,等下收好尾了你直接過來吧】
【? 】
女孩抿出了一個詭詐的微笑。 【我要去見個超級可愛的男孩子】
赤司征十郎眨了眨眼睛,合上了手機蓋。
並不是他的錯覺或者是誤會了什麼,這陣子岩月朔奈的發言的確是處處都透著微妙的親昵感,在她遇上了中學舊友的那一天之後,女孩對他的態度有了很輕微的改變──不,那大概還說不上什麼改變,因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沒到達縮短了的程度,但赤司更願意將之視為邁出去的第一步。
要問為什麼的話,是因為岩月朔奈在那天便把一小部份的自己分享給他了吧?想要隱藏起來的秘密不但是她的一個軟肋,還是一個難以解開的心結,而它一旦被揭露於人前,就注定有什麼無法再回頭。
如果說之前的岩月朔奈多多少少都對每個人有疏離感、無法敞開心扉與他們相處的心態,那麼現在重擔解開了一部份,她也終於能夠放心下來與他人處於平等的位置,縱使赤司知道那還不是事情的全局,她也已經可以戴著鐐銬起舞。
這不是說她舍棄了自己當初的立場,主動跟赤司親近起來,兩者在本質之上還有一點差別,她把自己當成了他的朋友,可以開玩笑、也可以在無傷大雅的地方麻煩到他的朋友。
當本來上下風分明的形勢被她一手逆轉,赤司征十郎第一個反應是鬆了一口氣。在人際關係之中最怕的是隻有單方麵在努力,另一方抱著手閑閑地觀望,但這並不是正在發生的事情了,他寧可和岩月朔奈角力,也不想要看見她什麼都不做的模樣,因為若是前者,他有把握自己會贏。
不論進展多少,終究還是一步一步、踏實地往著某個方向前進。
“明天的會議文件,”西野把一頁紙遞給赤司,遲疑了一下才把自己的話接上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稍稍安排一下,男女子田徑部那邊的距離太近,我怕岩月和新上任的部長會尷尬……”
少年一皺眉,“他們坐在一起?”
“按照社團的劃分,的確是這樣的沒錯。”
岩月朔奈倒不會覺得尷尬,但河合離校之後新上場的部長會作何感想就不得而知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女孩的觀感不會太好。 “還是分開來吧,我不想再看見有人受傷。”
“知道了。”
“那麼今天的工作就到這裏吧,明天九點鍾開會,我們八點半回來準備。”赤司征十郎以手按桌站起身來,會前的三次覆檢都已經舉行過了,所有的數據、資料都已確定無誤,“記住明天的會議不能出一點差錯。那麼,明天見。”
啡發的女孩蹲下`身來,把手上的塑料袋放在身旁,除了給她自己和赤司買的果汁之外裏麵還有一小罐貓糧,她把揭蓋拉開,放好了之後又等了十多秒,才聽見了有什麼從樹上躍下來的動靜。
一頭黑灰間雜的虎斑貓從小樹林裏麵踏著碎步走出來,在離她一米半左右的地方停下,抬頭警覺地看了她一眼,兩周過去了,它還是不習慣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