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1 / 3)

,“咦──”

岩月朔奈循著後輩的視線看去,看見她所看見的東西時不禁打住了腳步。洛山男籃一行人帶著行李箱站在一邊,看樣子似乎在分配各自的門鎖卡。

被花井的叫聲吸引注意力的並不止岩月朔奈一個,以葉山以首、實瀏和根武穀等人次之的次序,帶來了近二十人的籃球隊也往這邊看過來。

“……”

──包括赤司征十郎。

紅發的少年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他所站的地方正好就在落地窗前,陽光從他身後射來,因為逆著光的緣故,岩月朔奈並不能看清他臉上的神色,但對方卻可以端詳她每一個微表情。

肩上披著煙灰色Nike外套的岩月朔奈把長發挽起來,裏麵還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身邊有一個他見過一次的女孩──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們在一年前的IH賽還把合照放上推特,名字應該是村上。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別校的人會跟洛山的田徑隊混在一起,不過考慮到並肩而行的兩個人有何關係,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啡發的女孩看起來剛做完一輪相當激烈的無氧運動,雙頰微微泛著紅,呼吸的節奏也仍然在調整之中,掛在頸間的毛巾也濕了一片。

赤司環視了田徑隊全員一周。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狼狽。

而且他也沒有岩月朔奈穿著這件外套的印象。

某個意義上狹路相逢的雙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女孩手中的運動飲料便被村上自然而然地拿去灌了幾口,岩月朔奈斜睨一眼,麵對對方毫不避忌的行為,也不過是提醒了一句“記住給我留一點”。

站在赤司旁邊的實瀏玲央挑挑眉,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自家隊長,沒說話。

這種總覺得有人要倒黴的預感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同住一層的夥伴,岩月朔奈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呼吸再平穩一點便走上前來,以一種聽不出情緒的口吻打招呼,“終於來了呢。晚飯好像在七點鍾。”

赤司沒有接話。身為副部長的實瀏玲央見狀便開了口,“這樣啊,真讓人期待。是衝繩的當地料理是吧?學校難得提供這樣好的環境。”

紅發少年把自己的門鎖卡於指間轉了一個來回。

“說的也是。”岩月朔奈笑了一笑,“我們先上去休整了,晚飯再見。”

……簡直是失控了一樣,被Isa一句邀請便輕易解放了所有情緒。

伸手擦擦被蒸氣籠上一層白霧的鏡子,岩月朔奈瞪了一眼裏麵的自己,無聲地吐出了“笨蛋”兩個音節。草木香氣的沐浴乳香氣傳入鼻端,她整了整背心的吊帶,然後彎腰套上短睡褲。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了,居然還會有無法控製情緒的情況出現,無論怎麼說都是一種應被斥責的失格。

最恐怖的事情是,直至這一刻為止,她都完全沒有收斂一下的意思──不,倒不如這樣說,那一種好像把她反覆地放置於火上灸燒的情緒本來就是針對赤司的,所以讓他感受、讓他知情本來就是目的之一,並沒有什麼值得羞恥的地方。

難受。難受至極。

當他把丸山的話裏大意──容她補充,赤司當時的語氣還相當平靜──覆述的時候,岩月朔奈根本就沒有好好地聽。現在回想起來已經不能記得住他說的一字一句了,但是這並不代表那番言辭對她沒有半點影響。

光是想起幾個關鍵詞,便已經足夠讓她心煩意亂,失措得像個茫然的小孩子。像這樣被他人影響情緒,除了家人之外還是第一次。

連自己也覺得在意得太過份,卻偏偏停不下來。

岩月朔奈隨手撈起了一條毛巾掛在頸上,低著頭邊擦頭發邊走出浴室,外麵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與她同住一房的花井恐怕是等得打瞌睡了吧,方才還好像嚇著她了,“對不起,我用得稍久了一……嗚哇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