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夏爾這小子,難道還真以為我老了,在朝堂上沒有威嚴了,就想著可以這般欺負我的女兒和孫女嗎!”
這邊廂,老太傅已經被淳於茗的三言兩語惹得起了積攢已久的火氣,恨不得現在就去把他這個早就看不順眼的女婿給整治一頓。
而站在淳於茗身後的瑾茜雖然麵上神色不顯,但是心裏已經是訝異無比了,要知道以前的茗姐姐根本不會在任何人麵前背後這麼議論淳於大將軍的,反倒是處處維護,可惜就是當著淳於大將軍的麵,茗姐姐就沒辦法做得跟淳於憐二小姐一般柔柔弱弱,去說盡好話討好淳於大將軍。
難道是因為茗姐姐受傷後,在將軍府裏遭遇了什麼變故嗎?
“外公您別惱,別惱,剛才隻是茗兒發發牢騷而已,您千萬別放到心裏去,最重要的還是您的身子要緊,您要是因為茗兒的話氣壞了,茗兒說什麼都不能原諒自己的!”
眼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淳於茗趕緊見好就收,上前攙扶住被氣得直吹胡子瞪眼的老太傅,本來還濕潤著的眼眸眨眼間已經布滿了擔憂和隱隱的後悔。
淳於茗暗中咬咬牙,心裏閃過一抹歉疚,她剛才的舉動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畢竟外公現在年歲也大了,要是因為她說的話,加上之前本來就對於淳於夏爾本就看不過眼,兩相刺激下,會不會對外公的身子有影響?
還沒等老太傅說話,這個時候走過來了一個穿著粉裳,麵目清秀的丫鬟,對著老太傅畢恭畢敬地福身,然後報到:“老爺,賞花會已經開始了,憐小姐命奴婢過來請老爺過去。”
由於淳於茗被老太傅擋在了身後,再加上出將軍府的時候她是隨意找了身衣裳穿著,又蒙上了麵紗,所以來的丫鬟並沒有注意到淳於茗的存在。
待到粉裳丫鬟直起身子後,才猛然間看到了老太傅身後站著的茗小姐,後者已經恢複了正常神色,正以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著她。
被這個清冷的眼神一看,又想起了這段時日來京城裏傳聞茗小姐受傷後性情變得暴戾,對待下人的態度動輒打罵,更加這讓粉裳丫鬟不禁心內一驚,雙膝一軟,又趕緊對著淳於茗福了個身,麵色驚恐地說道:“茗小姐,奴婢剛才沒有看到您,是奴婢的錯,請茗小姐責罰。”
聞言,淳於茗也不覺得奇怪,上一世的她的性子本來就是沉默寡言,除了再麵對古清漪的時候會有所不同之外,其餘的時候她都是不喜與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也就隻有經常跟在她身邊的丫鬟和下人清楚她的脾性了。
加上淳於茗毀了容之後,心境便開始有些不同常人,而淳於憐又專門打著為她好的名號,愈發減少她和外界接觸的機會,時不時還透過下人的傳聞來讓淳於茗的心情變得更為糟糕和易動怒。
如此一來,淳於茗便成了全京城都知曉的,心情喜怒陰晴不定,脾氣暴躁的驕橫之人。
如此看來,也是到了這則傳聞傳遍京城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