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抹了陳清清房中藏著的“雪痕膏”,那膏藥是宮中受寵娘娘們專門拿去祛疤痕的,也許一時之間還能先瞞住淳於夏爾,免得淳於宸那臉讓淳於夏爾完全失去了進食的欲望。
但是陳清清又怎麼可能拿出來“雪痕膏”給淳於宸呢,要是淳於宸臉上沒有了傷口,她不就白白浪費了這個能在淳於夏爾麵前報複淳於茗的好機會?
所以陳清清必定不會拿出“雪痕膏”,想到這裏,淳於茗腦中的思緒飛速地旋轉著,對於陳清清而言,也許那一小罐“雪痕膏”隻不過是她拿來和那些夫人娘娘之間炫耀,來使她臉上有光的一樣物品罷了,可是對於現在已經毀容了的淳於茗而言,那可是她在關鍵是口救下自己一命的救命之物。
要不要趁今晚家宴的時候······
還是算了,現在還不到時機,淳於茗將自己腦海中這個想法抹去,像是剛才她對於淳於宸做的事情就有些過於衝動了,雖然說的確是出了心中隱藏許久的一口惡氣,可是她同時也把自己和瑾茜推入一條有可能走不出來的死路。
要不是現在的陳清清還在疑惑自己變化的原因還有可以依仗的力量,也捉摸不透昨日在太傅府裏太子殿下和自己的關係到底去到了哪一步,也許今天這件事就沒有那麼簡單地解決了。
她必須見好就收。
“那茗兒就先告退了,二夫人可要趕緊找個太醫好好看一看宸兒弟弟,”淳於茗側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失望地發現已經不早了,如果現在還去山上的古德寺的話,怕是晚上就回不來了,需要夜宿古德寺了,“茗兒本來是有些事要去忙的,沒想到來了這一出,便也不準備去了。”
言盡於此,淳於茗轉回了頭,趁陳清清沒有注意的時候,她突然間伸手戳了戳淳於宸腫脹著的臉蛋,“嘖嘖”了一聲後,帶著一種誰都看得出來的快意感,瞥向了站在陳清清和淳於宸身後的那些下人和丫鬟。
尤其是當淳於茗那帶著寒意的視線落在那個躲得遠遠的,跑去通風報信的紅裳丫鬟身上時,後者則是當場被嚇得瑟瑟發抖起來,用力抓著身邊另一個丫鬟的手臂,試圖想把自己的身影給藏起來,避開大小姐那令人心裏發寒的目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紅裳丫鬟的名字,是叫做“杜鵑”吧。
見到眾人那些令自己滿意的反應後,淳於茗這才緩緩地收回自己的視線,落回到自己手指,再落到被自己戳著臉頰,不敢動彈的淳於宸臉上。
當淳於茗感受著自己指尖下的皮膚觸感,她的目光開始有些縹緲,像是在回想著以前的某些事情。
還真的是一模一樣呢。
跟她上一世在淳於憐和陳清清所遭受到的遭遇,一模一樣。
隻不過這一次,她的位置不再是那個被壓迫得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將一切痛苦都往心裏咽下去的人。
而是那個,讓人瑟瑟發抖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