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淳於茗身後的那名少年郎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懷抱是有多冷,隻見他先是牢牢地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同時一把將剛才還半跪在石階上往下滑的淳於茗撈起,牢牢地鎖在了自己的懷裏,不讓她再往下滑落後,才微微低下頭,看著懷裏時不時就掙紮一下的淳於茗,心裏莫名地覺得有些好笑。
為什麼看這姑娘掙紮起來的樣子,那麼像市集上待宰的活魚一般滑不溜秋的。
少年不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句問話落在淳於茗的耳裏,會讓淳於茗心裏頭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感,就好像是戲文裏那些登徒浪子調戲良家婦女時常用的話語。
可是現在的處境又讓淳於茗不能說什麼,畢竟那少年郎現在還在自己後頭保護著自己不要繼續摔下去呢,難道她好意思對著剛才才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說什麼狠話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其實誰又能夠保證救了她的恩人就一定不是什麼登徒浪子呢?
尤其是當淳於茗無奈地將自己的視線往下挪的時候,赫然看見了一雙手掌緊緊地摟在了自己的腹部處。
更讓淳於茗覺得無語的是,那個少年郎似乎對此完全就沒有任何避諱,也沒有覺得這個舉動有任何的失禮之處。
“如果公子不把我放下來,那麼我又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和公子相識?”
眼見自己的雙腳已經可以安然落地,淳於茗也從剛才滑落的驚嚇中恢複了過來,她毫不客氣地伸手拍了拍摟在自己腹部的手掌,聲音有些微冷地說道:“公子你可以放手了,我已經可以自己站穩了。”
“也對也對,本公子都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身後的少年郎因為被淳於茗這麼一提醒,聲音裏便帶了些恍然大悟,他貼心地將淳於茗平穩地放在石階上,可是為了以防淳於茗一時自己還站不穩,他的手臂便還虛摟著圍在淳於茗的腰腹處,但是到底還是因為淳於茗的話而稍稍拉離了一些距離,“姑娘,這苦梯不好攀,你為何還要獨自一人攀登?還把自己摔成了這幅模樣,也不曉得心疼一下自己的嗎?”
“公子言重了,要知道人生再苦,也要自己一個人度過不是嗎?更何況這小小的苦梯,肯定要自己攀登方才有效果,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公子剛才的出手相救,免教我從這苦梯上摔死,擾了這一片淨土。”
言罷,已經在石階上站穩身子的淳於茗下意識便想要伸手去理理自己淩亂的衣裳,卻發現這一理,她身上那件本來還純白著的衣裙莫名其妙被她擦出了幾道血痕,殷紅的血跡映襯在白裙上顯得突兀。
見狀,淳於茗皺著眉,這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才發現原來上麵早就遍布了血跡,看樣子應該是剛才在石階上滑落下來磨破的吧,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下要見普濟大師就真的是渾身帶傷去求見了,也不曉得普濟大師會不會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失禮。
此時在淳於茗身後的那名少年郎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懷抱是有多冷,隻見他先是牢牢地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同時一把將剛才還半跪在石階上往下滑的淳於茗撈起,牢牢地鎖在了自己的懷裏,不讓她再往下滑落後,才微微低下頭,看著懷裏時不時就掙紮一下的淳於茗,心裏莫名地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