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有田:“姚經理,對不起,冒昧打擾。

姚開平站起來:“齊先生、齊主任,聽說齊主任到任,正說要去拜訪,沒想到齊主任能大駕光臨我們這個小廠。俞部長,給齊主任拿汽水,冰鎮的。”

齊有田:“俞部長,慢著——”

齊有田仔細打量俞寶瑩,一臉詫異。

姚開平:“俞部長,這是四通銀行新上任的齊主任。你快去拿汽水。齊主任認錯人了。小程,你也出去吧。”

俞寶瑩和程海也出去了。

姚開平:“她是俞寶蓉的妹妹。俞寶蓉和周之光都躺在萬國公墓的土裏。”

齊有田:“哦——是這樣——不,不是的。至少,周之光還活著。”

姚開平:“周之光也死了,確實死了。你如果要找周之光,那就請你到萬國公墓。”

俞寶瑩端著一盤汽水進來。

姚開平拿一瓶汽水擰開蓋子遞給齊有田:“齊主任,請。俞部長,你忙去吧。”

齊有田:“汽水比辣椒水好喝多了。”

姚開平:“齊主任這是什麼意思?”

齊有田:“現在國共又要合作了,國民黨已經開始釋放監獄裏的**。有些脫黨多年的**,甚至寫了自首書的**也歸隊了。”

姚開平:“哦,齊先生的來意我明白了。齊先生,你放心,蒙你關照,讓我背上兩條人命。我是雙手沾滿同誌鮮血的叛徒,**的規矩你也不是不知道。”

齊有田:“有些事說不定的。”

姚開平:“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姚開平絕不會再參加任何以絕對服從為條件的黨,或者其他組織。我現在心裏隻有生意,沒有主義。”

齊有田:“真是這樣嗎?”

姚開平:“信不信由你。”

齊有田:“可是,高岩來找過你。”

姚開平:“他來過,他來向我借了一些錢。”

齊有田:“哦——”

姚開平:“齊先生莫非一直在監視我?高岩前些時候是來借過錢,說有急事。我欠你的人情,也欠高先生的人情。這些年,我反思了許多事情。當年,不是你高抬貴手,我出不了死牢;不是高岩放我一馬,我就出不了上海,也會像白鑫一樣橫死街頭。你們都是我的恩人。你們的忙,我都幫。”

齊有田將信將疑:“周先生——對不起——姚先生,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當年是高岩看在你們的私誼上有意放你走的。我聽說,你的上級對你下了追殺令,我還為你擔心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高岩對你太好了,你確實應該記住他的人情。”

姚開平:“齊先生,您有什麼事要我辦,請開尊口,我一定照辦。”

齊有田:“姚先生,我聽說你新采購了一批槍支彈藥,能不能借給我一些。我以後還你。”

姚開平:“齊先生真是消息靈通——這批槍彈,是用來裝備護廠隊的。既然齊先生要用,我豈能不給?別說借字,你說吧,你要多少。”

齊有田:“十支二十響駁殼槍吧。以後廠裏有事,我的人馬你召之即來。”

姚開平:“這樣吧,我先給你五支,不說借,我情願給。剩下的五支我給你現錢,你買槍的路子比我多。”

齊有田:“好吧。另外,如果高岩再來找你,你就說,我想和他見麵。”

姚開平:“我估計他不會來了。”

齊有田:“為什麼?”

姚開平:“因為你今天來找我了。”

齊有田:“你這裏有**?”

姚開平:“我這裏——至少這個樓上沒有。可是,你那裏呢?你敢肯定你跟前沒有**?齊先生,別忘了徐恩曾身邊還有錢壯飛呢!”

外邊電閃雷鳴。

齊有田站起來:“謝謝周——不,應該是謝謝姚先生的提醒——但願那個周之光真的死了!姚先生,再見到高岩,就說我想見見他,現在國共雙方正在談合作。我跟你透個信:**已同意將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交由蔣委員長統一指揮。**、朱德、周恩來都要到政府裏做官。這是斯大林的指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