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姚開平辦公室。下午。姚開平與汪有銀。
汪有銀：“姚經理，對不起，我以前騙了你，我是齊有田派來監視你的——”
姚開平：“小汪，你說什麼？你不是受傷的**嗎？齊有田派你來監視我？我有什麼好監視的？你跟我開玩笑吧。”
汪有銀：“我今天跟你說的都是實話——齊有田說你又回到了**裏——我胳膊上的傷是自傷。”
姚開平：“原來是這樣——我一直相信那天你跟我說的是實話呢。”
汪有銀：“其實，那天我就想向你說實話，又怕說了你不讓我在廠裏做事。”
姚開平：“那你今天說，就不怕我把你攆出去？像你這樣的人我是不願意留在我們廠裏的。”
汪有銀：“姚經理，我參加行動隊是為了抗日，是陳阿浜動員我參加的。”
姚開平盯著汪有銀一言不發。
汪有銀：“姚經理，我今天向你說的都是實話。齊有田後來說，陳阿浜和另一個叫羅金成的同誌一起執行任務時犧牲了。齊有田當時說起他們還掉了眼淚，齊有田不僅為他倆向上級申請了撫恤金，還建議上級追認陳阿浜為少校。他還派包四海給羅金成家送去一筆錢。這是來聯係我的包四海說的。原來陳阿浜並沒有死。陳阿浜跑到重慶告了齊有田的狀，上級要調齊有田回重慶治罪，有人跟齊有田透了信，齊有田才投靠日本人——”
姚開平盯著汪有銀還是一言不發。
汪有銀：“齊有田要投日本人，從南京來的那些兄弟當場就和他們打起來，雙方都有死傷。跟著齊有田投靠日本人的主要是上海本地人，包四海也是上海本地人，也跟齊有田投了日本人。這些事都是包四海跟我說的。上海這些人多數都是怕家裏人遭難才跟著他投日本人的。齊有田對包四海說，先不跟我說實情，隻說齊有田有事要召見我，包四海勸我離開上海——我想了又想，我不想跟著齊有田當漢奸，也不想跑回老家。我當初是跟我爹吵了一架跑出來的，走的時候留下話，說不混出樣子不回去。從我到你家的醫院算起來也有兩個多月了。我認定你是好人。我想了又想，我決定把這一切都告訴你。我還想請你幫我拿拿主意。”
姚開平：“齊有田說我是**，派你來監視我，你卻說我是好人。你這不是說**是好人嗎？你認為我是**嗎？”
汪有銀：“我不敢確定你是不是**。但是，曾院長和喬護士是**。”
姚開平：“你怎麼知道他們是**？”
汪有銀：“平型關大捷後，我聽到曾院長和喬護士說，要向上級要求去八路軍。後來還聽他們勸傷員出院後去參加新四軍。”
姚開平：“你向齊有田報告沒有？”
汪有銀：“我沒有。”
姚開平：“你為什麼不報告？”
汪有銀：“我喜歡小雪。我不想做對**不利的事情。我不懂三民主義，也不懂**。我擁護國共合作打日本人。我哥一家在南京死在日本人槍下。**的軍隊打日本人。曾院長和喬護士都是好人。我和小雪約好，等我傷好利索了，和小雪一起投**的新四軍。可是說過那話沒幾天，小雪就讓特務打死了。那天，鍾小姐和李小姐拿槍打死了兩個特務，我猜測鍾小姐和李小姐可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