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踉踉蹌蹌進了鍾公館大門。阿金一擺手說：“我沒有事，老先生在家嗎？”
看門的老頭：“沒有出去。”
阿金：“老王頭，我看見阿寶了——”
看門的老頭：“你看見阿寶了？阿寶不是送小姐去香港了嗎？你肯定是喝多看花眼了。”
鍾修齊辦公室。阿金對鍾修齊和杜德富說：“我看見阿寶了——”
杜德富：“阿金，看你喝成什麼樣子了，又喝多了說胡話？前天你喝多認錯人，追著人家姑娘喊秀娣，今天又說看見了阿寶。快去換換衣服，阿風，扶阿金去換衣服。”
阿金：“前天，我是看錯了，今天我沒有看錯，真是阿寶。”鍾太太聽見了動靜，小跑著進來。
鍾太太：“你說看見了阿寶，你可不是又看花了眼吧？”
阿金：“今天我真是沒有看錯，阿寶也看見了我。他看見我轉身就跑。我起來追他，倒在地上。再起來到外邊，已看不見他。”
杜德富：“你不是花了眼，是叫酒迷了心，做了白日夢。那也不是白日夢——人喝多了酒，心裏想的就會出現在眼前。前些時候，我喝了酒，還影影綽綽看到世達他媽立在我麵前。”
……
鍾修齊辦公室。沒有了杜德富。
阿金對鍾修齊和姚開平說：“我真是看見了阿寶，阿寶也看見了，我喊他，他轉身跑——後來我就倒下，什麼也不知道了。現在我也迷糊了——可能我真是喝多了酒，把心裏想的當成真的了——”
姚開平：“這種現象叫幻覺。阿金，你放心吧，阿寶是個忠誠細心的人，他會把聖英和秀娣安全送到香港的。以後少喝點酒。你要真不想在這裏待，讓你走。”
阿金：“好吧。我不喝了。過幾天讓我走吧——”
阿金出去了。
鍾修齊盯住姚開平，姚開平低下頭。
鍾修齊：“開平，告訴我，阿寶回來了？”
姚開平點點頭。
鍾修齊：“聖英和秀娣出事了？”
姚開平搖搖頭。
鍾修齊：“開平，你說實話，你還瞞不過我——”
“爹爹——”姚開平上前攙住鍾修齊低下頭。
“孩子抬起頭——聖英死了？”
姚開平困難地點點頭。
鍾修齊：“怎麼死的？”
姚開平雙膝跪下：“爹爹，是飛機炸彈炸死的——什麼也沒有了。在德清和安吉交界一帶的山間小路邊上。爹爹，我應當和她們一起去。”
鍾修齊：“是這樣，這樣死了，好——你起來——”鍾修齊俯身要拉姚開平，自己卻搖晃一下，姚開平急忙起來扶住鍾修齊。
鍾修齊：“這樣死了也好。她們走的時候，我就有這樣的準備。開平，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工廠由我和你姑父來做——你娘也由我們照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