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我能借你們的電話向我朋友打電話求救嗎,電話費和賠償鑰匙的錢,都記在一起。”
妹子很好說話,遞給了她一台公共電話。
熟練的撥號之後,很快就被接通,傳來熟悉的聲音:“您好,我是嶽肅之。”
淩泠囁嚅著:“是我,淩泠。”
“淩泠,你不該是在R市玩兒嗎?怎麼給我打電話?”嶽肅之聽她的聲音蔫蔫的,焦急地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了?”
“我錢包丟了,電話丟了,什麼都丟了。”淩泠聽到熟人的聲音,很是委屈,尤其聽到他關心的詢問,更覺得委屈,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曲塵和秦書暘的電話號碼我都背不下來,就能背下來你的,就隻好給你打電話求助了。”淩泠對自己打擾到他很是不好意思,急忙解釋著。
“還好,不是什麼大事。”聽她說完,嶽肅之的心安穩下來,沉穩地安撫著她,“你把現在的地址告訴我,我過去接你。”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你先借我點兒錢,彙到我住的客棧的賬戶裏,我自己買票回去就好。”
“乖,告訴我地址,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他不覺得放柔了語氣哄她,“C市離R市也不遠,坐飛機很快就到。”
“不用啦……嶽肅之……”她微弱地抗議。
“快點兒告訴我,別浪費時間。”他有些焦躁。
“好吧……”淩泠心不甘情不願地對他念下地址,心裏卻想:這次欠人情欠大發了!打飛機來救場啊……這人情可怎麼還?
嶽肅之又問清楚了她的房間號,囑咐她在房間好好呆著,累了就先睡一覺。迅速地掛斷了電話,利落地吩咐秘書訂最近一班到R市的飛機票。
五個小時之後,西裝革履的嶽肅之就站在了淩泠的房間門外,輕輕叩門。
淩泠昏沉沉地睡著,以為是前台的小妹找她,沒想到嶽肅之能這麼快找來。她肚子很餓,加之沮喪氣餒,人也有氣無力,打開了房門,看見站在門外西裝筆挺的嶽肅之,頓時呆住了,張了張嘴巴,半天才說出話來:“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嶽肅之早就發現,淩泠自打不當他秘書之後,一身的菁英氣質就消匿無形,越發的向呆萌單細胞發展;在校園這個相對單純的環境中,防衛係統也處於低耗能運作狀態。如果是往常發生這樣的情況,作為淩秘書的她肯定冷靜自持,想出妥帖的辦法等事情解決。而作為淩泠的她,一副無依無靠的小可憐樣兒,著實惹人心疼。
剛剛睡醒,頭發還有些亂糟糟的,臉色也不怎麼好。
嶽肅之忍不住伸出手幫她順了順毛躁的長發,柔聲說:“怕你等得著急,就坐最近的一班飛機趕過來了。晚上吃飯了嗎?”
淩泠搖了搖頭,仰起頭看著他,忽然就有些想哭。任是誰這樣急匆匆地從另外一個城市趕來救場,都能讓她感動得一塌糊塗吧。
眼圈紅了,眼淚也不爭氣地淌了下來,委委屈屈地開口:“我餓了……中午就沒吃飯……”
嶽肅之終於伸出雙臂,一把將她攬在懷裏,柔聲寬慰:“好啦,好啦,沒事啦,不哭不哭。”他輕輕用手指擦拭她的眼淚,略微玩笑地說:“我可沒帶換洗的衣物啊,要是把眼淚鼻涕都擤到我的西裝上,我可沒法出去見人了啊。”
聽他這樣說完,淩泠才破涕為笑,越發覺得窘,越發的羞赧起來。
嶽肅之輕輕推開她,“回房間去洗把臉,換身幹淨衣服,我帶你去吃飯。”
“嗯,謝謝你,你真好。”淩泠又上前主動抱了抱他,朋友之間表示感謝的那種。
“想吃什麼?”現在是晚間八點半。
“出了巷子,過了馬路的另一邊有一家貓屋咖啡店,我本來就打算中午去那兒喝咖啡吃南瓜馬芬的,客棧的小妹跟我推薦,說是他家的甜點做得特別好吃,尤其是南瓜馬芬,是招牌甜點。我還想喝卡布奇諾咖啡……”淩泠跟在嶽肅之的身邊,忽然間就覺得充滿了安全感。下午的時候,想起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身無分文,那種恐慌的感覺真的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