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沒在房間多呆,譚耀的手肘上好藥後,他把袖子往下拉,遮住了傷口。
拎起歲連的小包,又拿了鑰匙。
歲連跟在他身後出了門,上了藥的位置涼涼的,褲子上的髒漬經過拍拍弄弄,也差不多沒了。沒那麼明顯。
上車後,譚耀把歲連的小包放她腿上,啟動車子。
開出地下車庫,他接了個電話,側頭看了歲連一眼。
歲連笑問,“怎麼了?”
“律師,我幫你請好了。”
“誰?”
“我一個朋友,峰林事務所。”
“老牌的事務所?”
“是。”
“業內頂尖啊。”
“嗯,不會收賄賂的。”
“許城銘也認識不少人。”
譚耀沒吭聲。
許城銘在商場混跡多年,這一個官司吃下來,他有的是人脈可以擺平,而對簿公堂,律師自然是重要的。
但就怕許城銘找的律師把事情給扭轉了。
歲連看著窗外。
當時若不有譚耀,她真的也許現在就躺在車輪子底下。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被譚耀往裏推的時候,腦袋裏是空的,直到那車子發出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
宛然如夢。
車子回到家裏,歲連下車。
她彎腰,看他,“你幫我接小澤。”
“好。”
“謝謝你。”
“學姐,別客氣。”
歲連笑了下,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譚耀啟動車子,後倒,車頭一轉,朝小區大門開去。
歲連站在門口,直到車子的尾巴不見了,她才轉身走回家裏。
孟琴跟歲振宏回來了。
一個在拉筋,一個在沙發上翻書。
歲連換鞋子走進去,孟琴轉頭,“回來啦?”
“嗯。”
“你沒去接小澤嗎?”
“我助理去接了。”
“是那個很溫柔的男人去接的?”
“是啊。”
“姓什麼來著?譚,對麼?”
歲連走進屋子,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笑道,“是的,哥哥跟嫂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歲振宏抬了下眼鏡。
說道,“不太好弄。”
孟琴拉了下衣服,坐到歲連的身側。
“你嫂子性格太倔強,不肯原諒你哥,現在兩個人都冷戰著,我聽說,你嫂子買了機票,準備去旅遊,一個人去走走。”
歲連點頭,“這樣也好,清醒一下,哥跟那個同事有沒有發生關係?”
歲振宏摘下眼鏡,揉了一下眼睛,把書往桌子上扔了去,說道,“有,當然有了,沒有你嫂子會鬧?你哥也是糊塗,這同事聚餐還喝那麼多酒,醉得不省人事,被人家給強著上了,相片都落人家手裏。”
“哥不是情願的?”
“當然不是!都是那同事設計的,要不是她拍了相片,你哥壓根就什麼都不知道。”
“……”
歲凜性格很是中規中矩的,一向都是跟嫂子恩愛如初的,這些年就是沒孩子是唯一的遺憾,別的都好,架都很少吵。
現在鬧了這麼一出,也是飛來橫禍。
“歲連,你身上怎麼有股藥味?”孟琴拔著黃桃罐,突然轉頭看著歲連,歲連被她一看,愣了下,笑道,“沒有吧,你聞錯了。”
她假裝不經意地站了起來,撥弄了下身上剛換的衣服,孟琴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往下一拉,歲連忍著疼,孟琴緊盯著她,“發生什麼事?你身上的藥味很濃,我聞得出來,這是雲南白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