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爺啊,咱們侯府嫡親的大小姐,天子底下長大,怎麼能去嫁給江南來的一介商賈呢!說起來是江南第一富商,那和我們京城侯府完全沒得比啊!”
“夫人糊塗啊。現如今,侯爺我,空有侯爵沒有實權,夫人天天掌管府中進項支出,合該知道我們府裏如今光景啊。別說宗佑現在還小以後多的是要用到銀錢的地方,單是眼前,皇後壽誕,咱們府還不知道哪裏來的厚禮呢!不過……”甄侯爺話鋒一轉,愁苦的臉又眉開眼笑起來,“如今皇商重選在即,陸家一介江南商人還要在京城站穩根基,我們兩家結親,那到時候我們以後的日子……”
這下甄夫人還能不明白自家侯爺的想法麼,這有了江南第一富商做親家,甄府就能繼續從前矜貴的日子了。
但是已故的老侯爺子嗣單薄,隻得侯爺一個兒子,現如今都沒個旁支的姑娘。侯爺又隻有他們倆嫡親的兩個寶貝女兒適婚,她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的脾性?
果不其然,兩個甄家姑娘自恃甚高,沒有一個願意嫁的!成天又哭又鬧地甄夫人腦仁疼又心口疼!
連日來郝嬤嬤的精心照顧,令甄擎的身體終於好了一些,在甄府的日子雖然寒酸,倒也得個溫飽,緩解了他穿越來異地的慌張無措。
這日午後,郝嬤嬤在一邊繡花好補貼兩人的生活,甄擎陪著一起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溫和的陽光正讓人昏昏欲睡,小院門口罕見地來了客人。
一個穿著花紅柳綠打扮比甄擎還體麵的丫鬟巧笑嫣嫣地來到兩人麵前,上下打量一番甄擎後說:“三小姐瞧著氣色還是不好啊,這不夫人惦記著三小姐的身體,讓我將剛得的燕窩送來呢。還有呀,今兒晚上少爺從書院回來,夫人讓我告訴三小姐,晚上也來前院兒一家人一起吃飯呢。夫人給三小姐的恩德,三小姐要記在心裏呀。”說完遞給郝嬤嬤一盒燕窩。
“哎呀,前院兒還有事兒呢,辦完夫人交代的事情我這就得走了。”趾高氣揚地說完就走了。
等人走了,郝嬤嬤一把摔下燕窩,“假惺惺個屁啊!當年要不是她害了雲娘,雲娘能不足月就生孩子?!還累得雲娘一身是病,害得你早早地就沒了親娘!”說著郝嬤嬤眼裏又有了不忍,“這麼多年也不見吩咐人來這兒看看,這突然的這番做派都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姑娘你等著,嬤嬤這就去打聽打聽!”
甄擎一把拉住郝嬤嬤,“嬤嬤別急,他們這不還交代我晚上過去嘛,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且靜觀其變吧。”
甄擎怎麼也沒想到,前頭夫人的兩個親生女兒的親事還沒個著落的,居然把甄芹這個多年不問津的庶女的婚事先給說上人家了。
那甄夫人還一副甄芹占了天大的便宜,要對甄府和她感恩戴德的口氣。
把那陸大少也說的是一表人才,家裏又家財萬貫。至於那陸家大少陸崇之年幼喪母,繼母又有嫡次子,陸家怎樣,陸崇之到底人品如何,那又不幹她的事,在甄芹麵前那是隻字不提。
由於甄家甄芹前頭還有兩個姐姐尚在閨中,這做妹妹的婚事不好越過了嫡母生的姐姐去,傳出去難免不好聽。
所以兩家交換了庚帖,陸家下了定親的彩禮錢後,兩家相約好等甄家前頭兩個千金先完婚後,甄芹十八歲時那個吉年完婚。
甄家得了陸家厚重的彩禮錢,這下兩個嫡女出嫁的嫁妝也厚了,底氣也足了,兩個嫡女的婚事也就加緊了謀劃,提上了日程。
前院兒皆大歡喜,偏僻的小院裏,烏雲密布。
甄擎都想哭了,真是怕什麼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