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沒開口,喬淑瑜卻仍然帶著痛惜之色哀戚地看著他,歎著氣說道,“你何苦淪落到如此境地,我還是很疼惜你的,我可以求乾皇子助你脫困。”

甄擎確實麵容憔悴,被關至今沒的換洗,身上也早已髒汙不堪,但是麵對喬淑瑜的視線,他神色不動保持沉默,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置身於這樣一處環境就覺得自己卑微狼狽,也絲毫沒有後悔之色。

見甄擎沒有答話,喬淑瑜繼續自說自話道,“隻要你來我喬家,我同你雖無夫妻緣分,憑你對我的恩惠,也是朋友之情,你既不是陸家人,何苦跟著他們喪命呢?”

甄擎絲毫沒有為她的話意動,然而他卻轉頭擔心地看向陸崇之,生怕對方多想了。卻沒想到換來陸崇之會心一笑,過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陸崇之的無心隨意之舉,看在喬淑瑜眼裏卻分明是對方占有炫耀的意思,捏著絲巾的手頓時緊緊攥成拳,麵對沉默應對她的甄擎,喬淑瑜冷冷嗤笑一聲,“不知好歹,執迷不悟,死到臨頭了還猶不自知。”

“你個賤女人,開口閉口死不死的,我呸!聖上都還沒說要我們死呢!”一旁的陸宗佑見喬淑瑜第二次詛咒他們要死,不打女人的他忍無可忍撲上去就要扇她。

喬淑瑜身邊的侍婢尖叫一聲擋在喬淑瑜身前,而旁邊陪著的牢頭見到表現的機會來了,拿起身上帶著的棍子一棍子就抽上去。陸宗佑沒扇到人反而自己為了躲避棍子肩背上被狠狠抽了一棍子!

人家有家夥啊,陸宗佑雖然有骨氣但也不是個不會看情勢的人,隻好把咒罵憋在心裏。

但是沒想到這個牢頭抽就算了,他見陸宗佑不敢反抗,嘻嘻笑著拿棍子戳在陸宗佑胸口上、下巴上、臉上,指指點點嘴裏還不幹不淨,“你他/娘/的快死的人還敢在貴人麵前動手動腳,爺一棍子就先弄死了你!每天給你吃給你喝的還敢作,想早點死是吧?叫爺一聲爹,爺今天就放過你,不然看爺不抽死你。”

陸宗佑陸崇之的爹就被關在他們隔壁的牢房裏,就一層鐵欄杆相隔,這個牢頭當著人家親爹的麵讓人喊他爹,可真是無恥之極!

陸宗佑埋著的臉上憤恨森冷的視線暗暗射在牢頭身上,緊握著拳頭,眼看要忍不住了,陸崇之上前一手按下牢頭戳在陸宗佑臉上的棍子,一手按住陸宗佑的肩膀穩住他,臉上仍然客氣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牢頭本來正說的爽快,等著陸宗佑討饒呢,因此沒等陸崇之說完就不悅地打斷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老子讓他喊聲爹是看得起他,搞不好今天爺就賞他頓不餿的飯。不肯叫爹他/媽/的今天爺就讓他吃屎!”

隔壁牢房的陸家人氣憤之極但是唯唯諾諾不敢出聲,旁聽的喬淑瑜和她的侍婢嗤笑出聲,戲謔地看著眼前的好戲,絲毫沒有阻止牢頭的意思。

這話說的未免太侮辱人了,別說陸宗佑,連陸崇之都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了!罷了想想虎落平陽被犬欺,這種小人讓他逞逞口舌之快罷了,還是忍一忍。

但是沒想到,那個牢頭見他們完全不敢發作,加之得了喬淑瑜讚賞的眼神,反倒愈發興起,見陸宗佑不肯討饒,就拽起陸宗佑的衣襟要把人往恭桶那兒拖,嘴裏還叫囂著讓陸宗佑去吃屎。

這下陸崇之可忍不了了,伸出長腿一腳就踹在了這牢頭肚子上。

牢頭健壯,吃痛之下居然隻是倒退了一步,“喲嗬,滾犢子的你還敢動手?”說著撩起袖子舉著棍子就抽來了。

“啊!”喬淑瑜那侍婢眼看著他們要打起來,尖叫一聲連忙攙扶住主子往邊上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