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這樣的時候,靠在他的懷中,溫溫暖暖的,很踏實。
和風一吹,林子裏藍色的柔絮花便紛紛的落下來,我和他的身上便鋪滿了藍色的在我看來美麗到極致的柔絮花。紛飛的花瓣將我和他隔絕起來,好似在夢裏一般。
他叫我晚晚,長溪公主也是這樣稱呼我,可隻有他喚我時眼中含了無限的寵溺,語氣也很親昵。
司晚,司晚。晚晚,晚晚。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皇殿裏頭的人都對我很客氣,可是,那種感覺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我對這個皇殿始終沒有歸屬感。
我做夢的時候時常會夢到一片模模糊糊的光景,看不真切。夢裏麵的場景散發著柔和的藍色光芒,是何柔絮花一樣的顏色。那裏裏麵總有個人對我說,你不屬於那裏,你不屬於那裏。
夢裏麵那個聲音說的那裏,我想就是指我生活了十七年的皇殿。
除卻多年以來一直殘繞著我的夢境,我自己本身也有我不屬於這裏的感覺。我總覺得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很徹底的離開這裏。這樣的感覺讓我很不安,隻有司璉抱著我的時候我才能安心。
我是那麼的依賴迷戀他,想要和他一起在漫天的柔絮花雨中度過漫長的一生。
“晚晚,我們去吃晚飯了。”
他牽著我的手走在前麵,柔絮花的花瓣不斷在眼前浮過,盡管他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有時候又覺得他離我很遠。
一日兩日三日,自那天後連著好幾日我都沒有再見過司璉。我隻是偶爾到有侍衛們談起是夜延皇朝遣人來商量事情。我不會像任何任何人去打聽兩朝之間會商定什麼,我想長溪公主也一定很忌諱我這樣子做。她一直都不喜歡我,我能感覺得出來。
我又坐在了溪水邊,將雙腳浸泡在了溪水裏,心裏是濃烈的不安,這樣強烈的感覺以前從未有過。這感覺讓我心慌不已,似乎我就快要離開這裏,離開司璉,再也見不到他了。
而這溪水竟也比往日要冷上許多,一陣一陣湧上的寒意似乎要把我給凍僵。
一直到天黑的時候,司璉找過來。見了他,我衝著他開心的笑,一直不安的心突然的就踏實了。
隻是,他的神情卻和往日不太一樣,眸子裏深深的是我看不懂的愁。
像往常一樣,他仔細為我穿好了鞋襪,擁著我卻不說話,我能感受到他那顆跳躍不定的心,撲通撲通的很不平穩,很亂的一種感覺。
麵頰上有濕濕涼涼的感覺,伸手一抹,是淚水。從他眼中一滴一滴掉落在我臉上的淚水。他什麼話都不說,隻是緊緊的擁抱住我,很緊很緊,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先前那股濃烈的不安的感覺忽的又湧上了心頭,我的心亦是撲通撲通起伏不定的跳。
“是出事了嗎,平常都見不到你這的樣子?”我強作鎮靜的問,極力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安。
他忽的睜開了眼,凝視著我,從他的眸子裏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他隻是這樣望著我,沉默著,眼裏是深深的不舍。
我的不安愈發的強烈,他如此看著我的神情讓我覺得有什麼事情是和我有關的,而他卻無能為力。
過了好久,他才扭頭擦去了眼中的淚水,轉頭再看著我時已是和平常一樣寵溺的神情。
“晚晚,我們去吃晚飯了。”
“好。”我應道,既然他不想說,那我就不問。
他很不開心,我能感覺到,盡管他每次來看望我的時候都會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我還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