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1 / 3)

了幾次彎拐了幾次腳又走了多少圈,直到走不動了時才蹲在一旁停了下來。這一停,方才湧上眼眶又被我刻意強忍住才沒流出來的淚水此時再也忍不住,嘩嘩的如決了堤的水攔也攔不住。又想起這幾年來所隱忍的一切悲喜疼痛,便再不顧得身旁還站著一個人,由無聲到愈來愈大聲的哭了出來。

我也不知自己究竟哭了有多久,隻知道自己到最後哭得身上一絲氣力也無隻怔怔的將頭掩埋於兩膝之間時,有一雙手輕輕的摟住了我,隨即又將我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步伐那樣沉穩,讓人不由自主的心安。

我知那是一直在我旁邊默不出聲卻一直靜靜相陪著的弦書皇子。那一瞬間,前所未有的疲憊之感忽然鋪天蓋地的湧上心頭,忽然之間,長期以來所堅持的以及所盼望的都化作了巨大的磐石壓在心間,隻覺得好累好累,好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很久沒被人像這般緊緊的抱在懷中了,不知是因痛快的哭過一場後心裏較往常輕鬆,還是貪戀這懷中的溫暖,錯把弦書皇子當做司璉,我竟這般就沉沉睡去,直至第二日午時方才醒來。

隻是醒後,似昨晚那般哭過之後放鬆的心境並未持續多久。胡思亂想之際便又想到弦書皇子曾說的夜晨皇子過幾日要來之事。

要說心中不怨夜晨皇子那是不可能。若非是他擅作主張,我與司璉便不會相隔兩地,無端端受這相思之苦。

心緒雜亂間,忽而又想到兩朝結親並不是由任何一方說了算,想當初我與司璉的親事也是由長溪公主提出後由白息帝後應允才同意,定是後來發生了多番變故才導致如今的局麵。

看弦書皇子對束白公主百般寵溺的情形便知弦書皇子對束白公主並非隻有兄妹之情,隻是若弦書皇子無心要與夜延皇朝結親,他又為何要娶我呢?

眼瞧著距離夜晨皇子到來的那一天越來越近,心中便越是不安。我並不想清楚他來弦和皇朝的目的是為何,但我並不想見他。聽那日弦書皇子所言,似乎夜晨皇子就是為來看我才來此的,若真是這樣那不想見也是要見的了。就是不知若我病重昏迷一直不醒夜晨皇子會不會離開,反正他也從未當我是他的妹妹。

平日裏不想生病受傷時卻偏是生了病受了傷,如今想生病時卻偏又好好的。若是裝病,那定然瞞不過夜晨皇子,夜晨皇子心思素來捉摸不透,不知又會說出什麼話亦或做出什麼事來,到那時又該如何強迫自己心平氣和的去麵對他?

夜晨皇子來的那一日,我正躺著,頭腦昏昏沉沉即將要睡去。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以及聽似關於的話語卻讓我頭腦瞬間清醒,然而身上疲軟乏力,連睜開眼皮的勁兒也沒有。

聽聲音,其中一人是弦書皇子,而另一人聽他說話的語氣想必就是夜晨皇子了。他果真如弦書皇子所說是來看我來了,卻不知心中打的究竟是何主意。

“我妹妹病得如此嚴重,看來弦書皇子並未照顧好我妹妹呢。”

傳入耳朵的是夜晨皇子極為輕淡的一句話,似是在質問弦書皇子,然而從他的話語裏卻根本聽不出有一絲半點對我的關心之意。

“確是我照顧不周,讓夜晨皇子擔心了。”

“我妹妹生病,我甚為擔心。本想來看她一看就走卻不料她生了病,我想留在這兒待到我妹妹病好之後再走,弦書皇子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

“這就好。”

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後房中就再沒了聲響,想必是他們二人已經出了房門了。此後的幾天裏頭,弦書皇子帶著夜晨又來過幾次,有些時候我裝作睡著了,有些時候卻真是處於沉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