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也總能感覺到那方投來的意謂不明的目光。

“閻總,你的舞跳得真好,這是天生的,還是專門學過的呀?”花癡女們開始問些花癡的問題了。

“在英國待過一段時間,社交時要用到,憋著學了點兒。”

“那閻少,你穿衣服的品味這麼好,是不是也在米蘭待過,憋著學了點兒?”

李倩的一針見血向來是公司極有名氣的,這一問,立即博得滿堂喝。

但不管女人們的問題有多尖銳,男人總能應對如流,輕鬆忽悠,又盡得討好諂媚。

一根,兩根,三根……

丁瑩看著手中蹦跳的火花,由大變小,由亮變弱,刹那炫目,美得窒息,轉瞬消逝無蹤,燃燒之後連灰燼都未見到。

她扯了扯唇角,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嗬!

“閻少,嗬嗬嗬,你再陪我,跳今晚,最後一曲,好不好!music——”

“雲菲,你醉了。”

“我沒醉,我還能跳。”

悠揚的爵士樂響起時,那方爆出一片長長的哨聲,人聲漸息。

身邊的媽媽們發出不屑地低語,丁瑩方才抬頭,眼神不由一黯。

鄧雲菲仿佛化身為蛇,又似一團火焰,纏著閻立煌不放,她穿著的小掉帶綴晶片包臀短裙,已經掉了一根肩帶,長長的棕色卷發被火光映得烈烈如焰,極度性感的舞姿惹火至極。

不怪把男人們都看傻眼,女人們都看失了聲。

一個個嘀咕著,不愧是京城出來的高幹女,公眾場合勾引起男人,也是一等一的高、幹!

丁瑩手上的煙花一下落了手,還在地上茲茲地燃著。

男人的目光掃過時,在她手上定了一定,隨即伸手摟住了鄧雲菲的腰肢,隨性地配合其舞姿,慢慢投入其中。

英俊的麵容,豔麗的嬌靨。

一個高富帥,一個白富美,門當戶對,合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們,都是旁觀者罷了。

丁瑩起身,表示要回屋休息,大嬸們也立即響應同行。

一上電梯,就有人忍不住了,“我看那個鄧雲菲啊,平常還多清高冷傲,端得跟聖母似的。幾杯黃湯下肚,什麼騷勁兒都發出來了。”

“你是不知道人家是什麼身份。我之前聽閻少帶來的那個小助理說,鄧雲菲是他們圈子裏,內定給閻少的媳婦兒。”

“我說怎麼粘得那麼緊實,之前閻少跟佳豔跳過舞後,就給償了臭臉。”

“可不是。”這目光一轉就落到了丁瑩身上,“小丁,你這身裙子真是閻少派人給你送的?嘖,品味果然不俗。雖然你沒像那些女人一樣跟蜂蜜似地湧上去,也要小心鄧雲菲那隻螞蜂胡亂蟄人哪!”

“唉,我說你就別瞎操心了。我們小丁是什麼人哪,會跟那些沒見識的小姑娘較勁兒。再說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隻要小丁問心無愧,怕她鄧雲菲做什麼。閻少這人做事,還是很講原則的。”

丁瑩快速地按了一層,借口腸胃不適想要去買藥而提前下了電梯,離一群三姑六婆能遠則遠。

...

——鄧雲菲是他們圈子裏,內定給閻少的媳婦兒。

果然,現實就是現實。

49.若無意,就不要對我好

這一夜,似乎特別漫長。

丁瑩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順利失眠了。

胃裏空得難受,她起身燒水喝,但酒店的電燒水壺水垢太厚,燒出來的水滿是飄浮物,要沉澱好久才能喝。

看著杯子裏飄飄蕩蕩的沉屑,慢慢塵埃落定,心裏莫名的有種宿命的沉重感。

喝了一口,味道實在難以忍受,隻能擱置一旁。

她起身穿起睡衣的罩衫,這是同那批衣裙一起送來的。本來她不想穿,但酒店自配的睡袍有汙漬不提,竟然還是冬天款的沒有及時更新,隻能屈於現實。

肚子還是不舒服,後背隱隱地泛疼,她起床在屋子裏晃了晃,打開電視,調了個語言完全不通的台,蜷在沙發裏進行自我催眠。

過了一會兒,時鍾好不容易走過一個大格子。

口又發幹得厲害,又不想喝那燒水壺裏的水。最後又披了件小西服式的外套,想去酒店的那個24小時營業的小賣部買杯奶茶暖暖胃。想若是有薑茶,那就運氣了。

離開房間時,又想到應該問那男人把自己換下的裙子給要回來,那可是她很喜歡的一條裙子。

邊想邊走,到了電梯間時,她抬頭去按扭,驀然發現前方的大窗前,站著那抹高大的人影,正低頭點煙,側臉微微朝她的方向,斜落的流海掩住他的眉眼,幽藍的焰火被啪地一下熄掉,他重重地吸了一口,仰起頭時,露出長而性感的頸線,線條上的那個小小的突起物,微微滑動了一下。

丁瑩也不自覺地吞了吞喉頭,想要立即移開眼,身體卻背叛了意識。

腦子突然一片渾沌!

她這是在幹什麼?

心,分明為這不期而遇,跳得好快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