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脆弱。

就像那些名女人所說過的,愛情,隻不過是人生命中小小的一部分,真沒什麼了不起。

若真要為她失去尊嚴,那麼,一次就夠了。

那一次,她已經為某個男人用掉了。

從那以後,她就發過誓,再不做任何人的“刺激”。

愛情,真沒什麼了不起。

……

丁瑩避開那目光,看到床邊疊放著一套衣衫,正是那天她借穿男人的男式t恤和短褲,她想轉身去拿,卻教男人一把攥住手臂,那力道之強,一下捏疼了她,不用看也可以想見那裏會留下五根指印了。

“丁瑩!”

閻立煌發現,這個看起來嬌嬌小小,平日對人都是溫和有度,不愛爭鬥的女子,一固執起來,簡直能讓人喪失所有理智,耐心全無。

丁瑩蹙著眉,轉回頭,牙關緊了緊,“閻立煌,我以為我早就說得很明白了。”

閻立煌下巴微微抬起,眼眸眯起危險的光,一字一頓,“我、不、以、為。”

丁瑩別開眼,唇角忽泛起一絲笑,冷得自嘲。看得閻立煌莫名地眼皮直跳,攥著細臂的五指又不禁收緊幾分。

她疼到眉尖高高堆起,仍咬著牙關不提一字,反而眉睫輕揚,直直凝住男人黯潮洶湧的墨眸,帶著破釜沉舟,亦或是徹底挑釁的執拗,輕輕揚聲。

“好,我現在就回答你。

閻立煌!

我對你有感覺。”

他終於聽到想聽的話,卻一點兒高興不起來。

“你想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對你是什麼感覺嗎?

我現在都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的自以為是,不喜歡你的驕傲自大,不喜歡你的自作主張。好像所有人都必須聽命於你,高高在上,其實又拒人於千裏之外。我不喜歡,通通都不喜歡,你們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五指更緊,她疼得倒抽口冷氣,卻不及胸口那陣陣鼓躁的錐刺。

他墨瞳緊縮,逼出兩道銳利的光刃,仿佛要把她整個切割開,或者幹脆揉碎了吞進自己腹中。可光芒的盡頭,終於逼出的,到底是誰的無奈,誰的退讓,誰的不知所措,誰的,慌不擇言?

“丁瑩,你就那麼自卑懦弱,現在並不是強娶逼嫁的年代。你那些所謂的,你不覺得可笑嗎?哈,那也不過是你給自己的膽小畏懼編派的一堆,無聊至極的理由!”

她將下巴昂得更高,“對,那就是我拒絕的理由。你不是皇太子,我也不是灰姑娘。很顯然,我們倆差距甚大,性格相衝,脾氣不合。我考慮了一晚,你和我,不合適。”

她用力扒開了他鉗製的手,幾步跨過,遠遠退離他的範圍。

他想要近逼,卻終於發現女子手臂上那森然刺目的手指印,已經微微泛了青紫,想要抬起的手臂僵在身側。

“閻少,請恕我,高攀不起!”

下巴高揚,眸色凜冽,他是她的敵人嗎?!他撫上突跳的太陽穴,隻覺得可笑,更可恨!

她扔下了那件衣服的配飾小牛皮包包,拿起自己的包和東西,如同來時一般,轉身離去。

他看著她倔傲到極點的背影,目光逼到極亮,張口卻無言,眉心深深結結。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又頓住身形。

他沒想到,因這小小的一個動作,悶堵的胸口又重重地跳動一下。

可是下一秒,卻看到那個女子微微彎下腰,把腳上的那雙精致的涼鞋給脫了下來,提回放到那個大行禮箱上,然後光著腳離開。

她的鞋子早已遺失在那個鄉村肥泥坑裏,那天離開時,也是借穿了老鄉媳婦兒的一雙塑料拖鞋。他記得她並不喜歡穿高跟,自己也舍不得那麼漂亮的小天足被束縛在那些過於華而不實的鞋子裏,特意選的都是中低矮跟,純皮製手工打造的。

可是,她脫下了,她並不需要。

——你不是皇太子,我也不是灰姑娘。

他的確,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幫她找回……那雙她已經遺失的水晶鞋。

在他看來,再美好的,丟掉的就丟掉了,與其花時間緬懷,不如重新打造一雙更好更舒服的。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行事習慣,他從不認為有什麼錯。

……

光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確有些太涼快了點兒。

腳上沒有了束縛,更清爽,更輕鬆了。

丁瑩走到電梯前,數字從一開始往上數,直到幾分鍾之後才到達,她走進電梯。隻有那個打掃的服務員從走廊上走過,跟她打了招呼,她又叮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