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因為心裏有想法,一直打那關機電話,卻從不曾懷疑,親自問她。

這到底是什麼烏龍,還是,顯而易見的悲哀?!

“你怎麼不告訴我?”閻立煌頓時有些怒氣,因為這些日子,他晚上都有撥她的電話,可她就是關機。幾次之後,他以為她是故意對自己設了“限製呼入”。後來明知打不通,還是會習慣性地打上一下,碰運氣。

就好像,總有一點兒期待,中彩票。

不禁想,若是某一天真的打通了,她隻要軟個聲兒,他也會放下那些固執,再來就她。可是這些天過去,回京城的日子越來越近,那電話就從來沒有開機過。

“我以為,別人已經告訴過你了。”

所以,她嘔了他這麼久的氣,偏生除了工事,什麼話都不會對他說。

他就為此而徹夜難眠,各種糾結。

他憤然,“丁瑩,我還是你的上司,這麼大事兒,你怎麼就不告訴我一下?”

她低下頭,看著腳尖兒,“對不起,我錯了。”

怒火一拳擊在了棉花上,怎生難受!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他突然又忍不住,甩了手裏的筆,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手插著腰。頭卻轉向了側麵的窗外,回頭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心一跳,卻沒忘此次交峰的終極目標,“閻總,能把手機還我嗎?我,很需要它。”

他抬頭就吼,“你就一點兒也不需要跟我……”

話,又驟然打住。

...

跟我什麼?道歉?當然,那天的事,他承認自己其實錯的比她多,最該先道歉的是他。他打了那麼多電話,現在卻蹦出來一個超級大烏龍——她的電話早在出海報那天被人偷了。

“對不起,若下次我擠掉了公交可能遲到,我一定第一個跟您報備,麻煩您幫我打卡。”

丁瑩無所謂地說著,想,開個小玩笑,男人應該爽利點兒吧!

“丁瑩,你下班吧!”

“啊?可是我的手機……”

這男人的思維曲線,一定不在她這個世界平麵裏。

“我沒帶來。在酒店裏,你要跟我去拿嗎?”

“不。”

“那就下班回去,等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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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記得早上提醒我一下。”

“……”

這什麼跟什麼啊?她都沒手機,怎麼提醒他?!

男人低下頭,開始猛打鍵盤,臉拉得老長,像是別人欠了他五百萬,生人勿近了。

她想,也許就算真欠了,他也不至於這麼摳門兒。之前聽王總說,他是h&y國際的第二大股東,身價最少十一位數,且還在不斷遞增中。

她想,一百多億的身價,會窩在他們這小疙瘩公司做項目,就吹吧!

可現在教她再一逞當日威風,叫罵甩巴掌,貌似,完全不合適。

辦公室門,又準時在五點,開啟,再合上了。

這人一走,男人就從抽屜裏拿出煙和打火機。若丁瑩敢像當初蹲辦公桌底一樣大膽,來翻翻男人的抽屜,必然就會發現,她急需的手機,正靜靜躺在這抽屜裏。

煙霧繚繞,男人的麵目有些不清。

許久,未曾動。

——好,我如你所願,我承認我還舊情難卻,趁著他馬上要結婚徹底結束單身生活前,那晚我們……

灰色的煙頭跌落指間,一下灼疼了膚,他抖手甩掉,目光從黯淡的夜色中拉回眼前。

再次拿起那手機,按出“閻王爺”,砸砸嘴,逸出一絲笑,澀而微苦。

情,不知所起;恨,不知所終。

……

隔日,一大早。

男人chuang頭的電話催命似地響起來,睜開眼,烏色沉沉,揭過電話,劈頭就吼。

“你這個女人,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竟然真的敢一大早打電話提醒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誰料……

“立煌,不好意思,我似乎打擾了你的好夢。”

“等等,路易斯,你……什麼事兒?”

“嗬嗬,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之前你讓我查的那個始終關機的手機,已經找到了。”

“你等等,我馬上。”

男人立即從chuang上彈了起來,剛升起的起船氣瞬間消失,一邊夾著電話進了浴室。

之後

男人一臉無謂地對著滿臉期待的女人說出以下欠揍的話。

“抱歉,我忘了帶來。”

“你……”

“明天一定。”

“明天是最後一天,我買的後天一早的票。”

“那,你跟我去酒……”

“不可能!”

女人瞪著男人一臉平淡無波,心底裏已經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