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再也沒有力氣支持下去了,七海全身劇烈的顫唞著,崩潰般大哭了起來。
……
居酒屋的包間裏,三井壽悶聲不響的喝著啤酒。
阿龍皺眉敲了敲盤子:“喂,三井。今天是慶祝我出院的日子耶!看你那是什麼表情?怎麼,不爽我出來礙眼了麼?”
“阿龍,在說什麼傻話呀。”廣誌笑眯眯的喝了一口酒,殷勤的給三井和阿龍各自斟滿一杯,“今天可是三井這家夥請客啊,阿龍你還不滿個什麼勁?來來來,大家喝酒嘛!”
“哼!”阿龍不再說話,拉著鐵男要幹杯。
鐵男默默陪了一杯,然後拉住了又要續杯的阿龍:“少喝一點,你的刀傷才剛好。”
“知道啦,死不了啦!”阿龍無所謂的夾了一筷子烤肉放進嘴裏,“話說,三井你不會還在想著那妞兒吧?”
“啊……當然沒有。”三井沉聲道,仰頭又喝了一杯。
“哼!那女的有什麼好?長得又不漂亮,幹癟身材,還戴著眼鏡……嘖,一副傲慢的優等生的惡心嘴臉。呿!隻曉得滿口大道理,自以為是的家夥……真不知道你那是什麼眼光,竟然會看上這樣的貨色。”
“砰——!!”玻璃杯猛地砸在了桌麵上。
三井一臉要吃人的樣子瞪著阿龍:“不準這樣說她!”
“怎麼了!為了一個當街對你大小聲的馬子,你要對兄弟動手嗎三井!?啊?”阿龍唯恐天下不亂的拍桌子瞪眼。
“阿龍你這家夥——!”
“三井!”鐵男斷然喝止道,“都給我好好坐著。”
阿龍不服氣的翻了個白眼。
“……抱歉。”三井看了看幾人的臉色,垂頭喪氣的站起來,“我有些喝多了。”
廣誌皺眉道:“三井,你去哪裏?”
“我先去結賬,順便冷靜一下……你們繼續。”三井轉身走出包房。
“可惡!”阿龍一把砸了酒杯,淡金色的酒液滴滴答答的從矮桌上流下來,榻榻米暗了一塊斑跡。
鐵男視若無睹的重新啟開了一瓶啤酒,淡定的給廣誌滿上:“喝吧,不過是小孩子鬧脾氣罷了。”
廣誌撲哧一聲笑出來:“說得也是啊……”
“喂!鐵男!”阿龍不滿的叫道,“廣誌,不準笑!”
“哈哈,哈哈哈……”廣誌笑得更厲害了。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七海雪還在直著嗓子放聲哭著。
最開始抱著崩潰的大哭著的七海雪時,佐藤仍有一瞬間的不敢相信,他僵硬的試探性的收緊手臂。感受著對方克製不住的顫唞,還有肩膀上逐漸擴散的溫暖的濕意——一直以來總是那麼堅定的保持著本心,堅強、單純,意誌力像鋼鐵一樣不可動搖的七海——就這樣在自己的懷裏徹底的失控,嘶聲哭泣……這真的……非常震撼。
原來,那麼堅強的女人,也會有悲傷哭泣的時候啊……
就在這一刻,佐藤忽然意識到,原來七海雪也不過是個乳臭味幹的小孩子而已。原來她並不是不會孤獨的,不是不會迷茫的,她也會痛,也會哭,也會悲傷的崩潰到失控……
早就該明白的,不是嗎?那家夥……並不是表麵上展現出來的樣子……
看著大顆大顆從七海眼中滾落的淚珠,佐藤的心好像被一點一點擊碎了。
想要把所有會弄哭她的人統統撕碎!想要緊緊的抱住她!保護她!替她擋住外界一切的風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