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了陸老爺子:“你知道是不是?是你做的?!”
老人的樣子很冷靜嚴肅,沉默代表了默認,陸銘氣得反手一拳砸在身旁的房門上,眼睛都紅了:“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是奇怪他才知道姚瑾熙以前的事情,這一次姚瑾熙回英國就事發了,他是真忘了,既然齊瑞都能拿到把柄,以他太爺爺的能耐,有心分開他們,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你心裏清楚,我沒兩年好活了,你是我最寄予厚望的子孫,你不要讓我失望。”
“現在是太爺爺你在讓我失望!我早說了我不是你交易的籌碼!不管亞瑟他還能不能給我給公司帶來好處我都不可能跟他分開!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陸銘已經完全失態了,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跟陸老爺子說話,一麵是擔心姚瑾熙,一麵是知道做下事情的是他的太爺爺更是讓他氣恨。
“他是個殺人犯,你跟他扯上關係你的前途也要跟著完了……”
“那也不用你管!”陸銘憤怒地大聲打斷他:“我再說最後一次,我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任由你隨便擺布的小孩子,你管不了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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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局又一次看到那段視頻姚瑾熙已經徹底麻木,對方問什麼就答什麼,把當年的點滴細節都一一回憶了一遍,真正說出口了,反倒沒有那麼難受了,就像心裏壓了十幾年的大石頭,在這一刻終於是徹底落了地。
律師來了之後辦了保釋手續把他接了走,開車送他回去一路上與他說著讓他不用擔心這官司有的打事情還有轉機的話,姚瑾熙心不在焉地聽著,其實結果怎樣,他現在都已經不太在乎了。
陸銘在接到他電話之後就趕了過來,姚瑾熙原本不想跟他說讓他擔心,隻是後麵轉念一想,陸銘遲早也會知道,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有隱瞞,於是還是打了電話過去告訴了他一聲,隻是他確實沒想到陸銘會在擱了電話之後就直奔機場來了倫敦。
陸銘風塵仆仆出現的時候,偌大的古堡裏隻有姚瑾熙一個,陸奶奶上一周也離開回去了,自從他爺爺去世之後,這裏變得越發冷清起來。讓陸銘意外又放心的是,姚瑾熙並沒有多少他想象中的不安和頹廢,反倒是一副很平和的心態,在他焦急問起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的時候,還反過來笑著安慰了他。
“一會兒律師就來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直接問他吧,不用擔心,不是很嚴重。”姚瑾熙說著還倒了杯紅酒給他,讓他壓壓驚。
“怎麼可能不嚴重?那是殺人案!”陸銘話出口又覺得不該當麵說起這兩個字,伸手撈過姚瑾熙就用力把人給抱了緊,緊緊擁著他,仿佛怕他下一秒就會從自己麵前消失一般。
姚瑾熙被他拉得猝不及防,手裏的酒杯掉在地上應聲碎了一地,愣了一下慢慢回擁住了他,低聲安慰:“我沒事,真的。”
律師是姚瑾熙的很熟識的老朋友,來了之後姚瑾熙簡單與他介紹了一下陸銘和自己的關係,讓他不用回避陸銘直接說,於是對方便也沒有了顧忌,和他們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形:“因為事情發生在十幾年前,證據也比較薄弱,可以鑽的空子還是很多的,而且當時你是被他們給灌了藥,神智不清楚強行反抗,可以往正當防衛上頭打,還有就是你那個時候還沒有成年,關於這一點,法官也會酌情考慮的,運氣好的話,這個官司我們不會輸。”
“不,是無論如何一定要贏,”陸銘皺著眉打斷他:“亞瑟不能坐牢。”
姚瑾熙輕拍了拍他的手讓他冷靜一點,問律師:“要到什麼時候開庭?”
“不會這麼快的,還要等他們整理證據提起訴訟,畢竟是十幾年前的案子,需要一些時間的,所以近一段時間你都不能再離境了。”
姚瑾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對方又說道:“還有就是安格斯,現在那個視頻裏的幾個人警方都已經找到了,除了安格斯,你要是聯絡得上他,最好讓他出麵配合警方的調查,畢竟他是重要的目擊證人。”
“我會試著聯係他的。”
律師又交代了一番要注意的事項,就起身離開了,人走之後,陸銘看著姚瑾熙欲言又止,猶豫了一陣,還是把這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誰告訴了他,包括之前他太爺爺要求他和他離婚另娶他人的事情也一並說了。
姚瑾熙聽完沉默了一陣,道:“可以理解,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我不能給你帶來好處了反倒會拖累你,他希望你跟我分手也不奇怪,娶那位議員千金不單能帶來金錢上的利益還能尋求政治庇護,正常人都會選擇趨利避害。”
陸銘聽著又蹙起了眉,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告訴你這事不是為了你聽說這個,這些所謂的大道理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不會這麼做……”
“我相信你,”姚瑾熙說著竟然翹起嘴角笑了:“我說這些就是想說一般人都會這麼選擇,但是你不會,我相信你。”
陸銘被他這突然轉變的語調弄得一時倒是有些不知該給什麼反應好了,伸手再次抱住了他的腰:“不管怎樣,對不起,要不是太爺爺,也不會……”